「倒也還有一個,」陳婉萍認真想了半天,說:「就是傳統的笨法子。不一定有用,但是你也能勉強試一試吧。」
陳婉萍抱著胳膊,邊走邊說:「人心都是肉做的,思想這關過不了,你就只能努力去感動我表姐啦。具體我也不好跟你講怎麼做,反正就是多花點心思,細水長流唄。經常噓寒問暖,送點小禮物什麼呀,有時間約她一起出去看個電影或者看書、聽劇。總之,你可以試著培養出思想以外的其他愛好。如果……如果你們實在沒有共同愛好,你倆是老鄉,吃東西總有相似的口味吧。你可以能拉表姐找找南京的吃食,去附近周圍逛一逛,多少留下點回憶。」
「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在城裡成天晃蕩找吃的呀?」姜培生嘖嘖嘴。
陳婉萍兩手一攤:「那我哪曉得呀?你自己找時間唄。」
「再說以瑛子現在對我的態度,我怎麼做才能約她出門呢?」姜培生又拋出來一個問題。
是啊!都把人叫不出來,談什麼約會呢?陳婉萍被問得一時也沒了話語。
「唉,」姜培生長嘆口氣兒:「我看出來了,你也是個沒什麼經驗的狗頭軍師。也對,你要是個情場老手,不至於只會對著你的周學長乾瞪眼流口水。」
「別把人家形容的那麼猥瑣!」陳婉萍白了姜培生一眼:「我是個女孩子呀,女孩子要矜持的。總不好,我去主動約他出門吃飯吧,這講出去多不好聽。」
「我未覺得你是多矜持傳統的人,你只是怕人家拒絕,到時候掃了面子。」姜培生說話時一臉笑,但這些話卻戳得陳婉萍一陣羞惱,憤憤地說:「要你管我的事情。」
「同是天涯淪落人,」姜培生說話時笑得更加開心,桃花眼彎著,一雙眸子黑亮瑩潤,像是「同病相憐」成了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兩個人這一路閒聊,時間倒不覺得長了。很快就走到陳婉萍家,姜培生看了眼門牌,說:「陳瑛也住在這裡嗎?」
「你送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知道我家的住址吧!」陳婉萍雙眉一蹙,說:「我同你講的哦,這附近都是老街坊,你不要隨便過來找表姐,會壞人家名聲的。」
「我又不是個潑皮無賴!」姜培生被說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他往後退了一大步朝陳婉萍擺手:「你快走吧!免得叫你那些街坊鄰居瞧見你跟我一路回來,壞了你名聲啊。」
「你這個人怎麼亂講話!什麼壞名聲啊,我又跟你沒做什麼!」陳婉萍跺著腳嚷嚷起來。
陳婉萍的一口南京話說得格外軟,她抱怨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些嬌嗔,聽得姜培生忍不住胸口發癢,憋不住笑出來:「我胡亂講的,跟你道歉,說個不是!」
陳婉萍眼角向上一挑,昂著下巴扭頭走向陳家的小院。此時正是太陽要西落的時候,金燦燦的陽光從天空撲灑到街面的角角落落。姜培生看著陳婉萍的背影,她黑色的頭髮閃著淺金色的光,整個人走在陽光下像穿了一層薄薄的金紗,隨著她輕快地腳步,光線也在一抖一抖地跳躍著。
姜培生無意識的彎起嘴角,注視著陳婉萍走進陳家的院子。到人進屋有一陣子了,他才轉身離開。
第七章 栗子蛋糕
因為姜培生知道了陳瑛住在這裡,婉萍接下來一周都在擔心他會忽然過來。周六回家時,陳婉萍還刻意避開父親,偷偷問了夏青這周家裡有沒有人來找過陳瑛。「誰要來找瑛子呀?」夏青好奇地問:「是她那個在教導總隊的老鄉嗎?」「沒有沒有,」陳婉萍心虛地連連搖頭,匆忙地編了個半真半假的藉口:「表姐參加了女大和中央大學的一個活動。」「什麼活動呀?」夏青追著問。「文學活動,就那種大家在一起寫寫字,說說話,心平氣和交流感想的。」陳婉萍說得很敷衍,但耐不住夏青抱著十足十的興致:「哦喲,那是不是會有很多男生呀!咱家瑛子長得剃挑得很嘞,肯定老招男生喜歡!哎,婉萍,你去參加了嗎?」「我沒有,」婉萍搖頭說。「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去啊?」夏青砸吧著舌頭:「多見一些優秀的男同學不比你成天待在屋子裡好呀!」「唉呀,人家中文系的文學活動,我一個學英文的去湊什麼熱鬧嘛!」陳婉萍覺得自己再說下去肯定要露餡了,刻意表現出一臉不耐煩,然後跑上樓躲進了自己屋裡。陳瑛與婉萍還是像從前一樣,平日裡多親切,周末要回來吃飯,只是不在同她提起學生組織的事情。姜培生也安靜地沒有過來打擾陳家人,日子就這樣平淡的又過了兩周,到十月中旬,陳婉萍已經快把那次小小的如鬧劇一般的請願遊行徹底忘記了。10月18是農曆九月初八,隔天就是重陽節。因為重陽節在周一,這天婉萍和陳瑛要回學校上課,陳彥達也得去上班,所以準備重陽糕就被挪到了周日。夏青起了個大早便出門了,陳父對於這些節日向來是不太在乎的,他又去學校折騰那些實驗器材,陳瑛在陳彥達走後不久也離開了,她未跟婉萍說去什麼地方,但婉萍心裡能猜到個大概。此時,陳家小院裡就剩下了婉萍與剛滿七歲的弟弟如懷。南京城難得迎來了涼爽日子,婉萍搬了個小凳坐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看書。濃烈而甜膩的香味是婉萍喜歡的,她樂得浸泡其中讓自己被染得香噴噴,時而幾朵碎碎的小黃花落在書頁上也不抖落,就任由它們夾在紙頁中間。「咚咚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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