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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衝突愈加激烈,姜培生感到袖子被人拉住,他本想甩開,煩躁地往旁邊撇了眼卻看到拉自己的人居然是陳婉萍。婉萍沒有吭聲,只是緊緊地攥住他的袖口,姜培生頓了一瞬,接著從腰間拔出槍,沖天扣動了扳機。

「啪」「啪」「啪」!原來槍聲這麼響,比炮竹的動靜大得多,能一下子把空氣撕得粉碎。陳婉萍也不知道剛才哪來的勇氣,居然會伸手拉住姜培生的袖口,但她此刻也顧不得這些,驚慌地捂著半邊耳朵,一聲槍響,身體便渾身不由地顫抖一下。

她到此時才深切感知到人對於子彈的恐懼,因為它會在身上任何部位穿出一個洞來,會在短短几秒里結束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絕對的優勢武力面前,人顯得那麼脆弱,脆弱到恐懼無法被遏制,只有愈來愈深。

三聲槍響後,姜培生怒吼道:「誰敢奪械!」

他這一嗓子鎮住了不少人,接著又響起幾聲「咔吧」「咔吧」拉動槍栓的聲音,面對這樣的威脅,學生們逐漸開始向後退,婉萍感到有人拉了她的胳膊,側重看過去發現是是陳瑛。

「表姐,」驚慌的婉萍吐出兩個字,隨後又轉身看向姜培生。那張她熟悉的臉此刻變得無比陌生,桃花眼裡沒有任何笑意,是極冰冷的、極無情的,像一頭野獸似的。槍聲還在耳膜里震盪著,婉萍意識到姜培生並不只是那個會笑盈盈與她說笑的,會討好的送來蛋糕的男人,他是真的會殺人的。

想到這裡,婉萍感到血液發涼,她慌張地鬆開拉著姜培生袖子的手,隨陳瑛一起向後退去,但前後僅僅幾十秒,冬天從來手冷腳冷的人掌心已經是細密的一層汗。

陳婉萍隨著學生一起向後跑,她不敢回頭,因為知道姜培生一定就在看著自己。可團結一致,抵抗日本侵略者有錯嗎?婉萍忍不住去想,姜培生說軍人的職責是服從,但軍人更是中華民族之男兒,他們會在服從之餘想什麼呢?

第九章 一二八

婉萍隨陳瑛和周子寅退回到中央大學後,很快得知消息,另外幾路學生也大部分被驅散了。只有少數幾十個人跑到總統府前,他們抗議半天卻沒有得到任何動靜,最後有個學生憤怒地自焚了,全身冒著火要往裡面沖,結果被警衛擋住,除了活活燒死自己之外,裡面卻依舊沒有一個消息。12月15日的學生運動,沒有取得任何預想中的結果,這樣的局面無疑是令人無比失望的。漸漸在學生中間開始瀰漫著一種極其悲觀的論調,有人開始認同蔣的決策,他們說現在的情況就是能避免戰爭就要盡全力避免戰爭,因為我們是無法戰勝日本的。他們是工業國,而我們是落後的農業國,他們的士兵訓練有素,有飛機,有艦隊,有坦克,有各式輕重武器,而我們的大部分士兵卻穿著草鞋,只有落後的漢陽造和大砍刀,這樣的情形怎麼能打仗呢?一旦和日本打仗那是要亡國滅種的,現在日本只是要東北要就給他們嘛,只要華北還在,只要東南還在。陳婉萍觀察到陳瑛已經有一周沒有出學校參加學生活動了。一天吃午飯時,她找到陳瑛問她:「表姐,你……你和周子寅學長他們還好吧?」「大家情緒都不太好,但是沒關係……沒關係的。」與那些極端悲觀,極端失落相比,整個抗議活動里忙前忙後積極組織的陳瑛卻顯得更加冷靜,她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只是平淡地說:「我們給那位自焚的同學辦了一場簡單的追悼會,他母親從山東過來哭得十分傷心。我們就此也做了反思,自焚的行為是錯誤的!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夠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去強迫他們,現在的情形很清楚,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生命,自焚一個,自焚十個百個,他們也會當做看不見,我們需要發出聲音,我們需要更多的更強大的力量。」「嗯。」婉萍點點頭。陳瑛接著問婉萍:「你覺得日本人會只滿足於占領東三省嗎?」婉萍之前從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陳瑛既然問起來,她仔細思考了半天,然後緩緩地搖搖頭說:「太容易了,他們占領東三省太容易了。日本人覺得我們是軟柿子,怎麼會停下來?」「婉萍,連你和我都能想到的事…

婉萍隨陳瑛和周子寅退回到中央大學後,很快得知消息,另外幾路學生也大部分被驅散了。只有少數幾十個人跑到總統府前,他們抗議半天卻沒有得到任何動靜,最後有個學生憤怒地自焚了,全身冒著火要往裡面沖,結果被警衛擋住,除了活活燒死自己之外,裡面卻依舊沒有一個消息。

12 月 15 日的學生運動,沒有取得任何預想中的結果,這樣的局面無疑是令人無比失望的。漸漸在學生中間開始瀰漫著一種極其悲觀的論調,有人開始認同蔣的決策,他們說現在的情況就是能避免戰爭就要盡全力避免戰爭,因為我們是無法戰勝日本的。他們是工業國,而我們是落後的農業國,他們的士兵訓練有素,有飛機,有艦隊,有坦克,有各式輕重武器,而我們的大部分士兵卻穿著草鞋,只有落後的漢陽造和大砍刀,這樣的情形怎麼能打仗呢?一旦和日本打仗那是要亡國滅種的,現在日本只是要東北要就給他們嘛,只要華北還在,只要東南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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