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校副營長。」姜培生說著指向不遠處的一家小茶樓,說:「我們去那邊吃點點心,說說話。」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呀?」婉萍問。
姜培生回答:「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就是活著回來了,總想見見熟人。」
他話里提起了幾個月前在上海的那場戰爭,陳婉萍看著姜培生,發覺他比半年前要瘦了不少,仔細瞧還會發現右邊耳朵上有個缺口,只是傷口已經長好了並不非常明顯。
「好,」婉萍點點頭,跟著姜培生走到茶館裡。他們挑了個人少的角落,婉萍對姜培生說:「剛才忘了恭喜你呢。」
「沒什麼好恭喜的,我黃埔同期的同學裡面混的好的已經做上校了,我這才剛剛升少校,跟人家一比屬實丟人。」姜培生提到這些,面上頗是無奈,嘆了口氣搖頭說:「要不是這次在上海跟日本人打得凶,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升校官。說起來也是倒霉,讓我攤上那種事。」
姜培生的口氣里並沒有多少升官的喜悅或者得意,更多的明顯是抱怨。陳婉萍不禁好奇問:「哪種事會這樣拖累你啊?」
「怎麼說呢?」姜培生嘖嘖嘴,目光掃了圈周圍,見旁邊也沒什麼人,身體往前傾,壓低了聲音說:「這事兒我倒是不怎麼怪我那同學,主要是更怨恨背後捅刀子的人。」
陳婉萍咬著下唇,專注地看著姜培生,等他往下說。
「民國 18 年*3 月,校長下令討伐桂系,在武漢我們跟他們打了一仗。本來大獲全勝該是個喜事,但有人打小報告說我一個同學是紅的,本來無憑無據的事情,但那兩年正大搞清黨,但凡有點嫌疑的都會從重辦理。我記得中午我們還在一起吃飯,晚上他就叫人帶走了,此後再沒見過,估計是丟了命。」姜培生說著長嘆口氣兒:「我和那同學在黃埔時睡隔壁床,交情很是不錯。他出事以後,我也被人調查過,雖然表面沒什麼波瀾,但就此我算釘死在上尉這裡了,只能眼巴巴看著同學一個個早早升少校升中校。」(民國十八年即 1929 年)
「哎呀,你曉得是誰打小報告嗎?」婉萍問。
姜培生搖搖頭:「我自然不會知道的。我有時甚至想,他老兄還不如當時死在戰場上,總比這樣死於背後槍要好得多。」
「要是因為過去的事情有意壓著你,就算升了少校,那你往後又該如何呢?」陳婉萍問。
「熬過了這三年,我總算等到時來運轉的機會,」姜培生說到這裡,雙肩放鬆下來,抿了口茶水說:「今年 8 月我要進中央陸軍學校進修兩年,就當是回爐重造一遍,跟過去那些畫開分界線。」
「哦,那還好!這有點就像我們考試,如果第一年出了問題,第二年補考過就行了,」婉萍天真地說。
「哪有那麼容易,是我說想回去重新學習就能學習的?你把軍隊當菜市場了,我這次的機會是跟小鬼子拼了命才換來的。」姜培生說:「日本人炮轟上海後,教導總隊抽了些人出來編入了第五軍。我們從南京出發,四天後進入麥家宅陣地協助 527 團駐守,第二天佛曉日軍的飛機就來了,狂轟濫炸一氣。九點多,有小股日軍發起了衝鋒,但很快就被我們打掉。到中午十二點,一下子撲上來幾千號小鬼子,他們人多,火力足,打死了我們不少弟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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