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腳步聲,姜培生分不清周圍的情況,再睜眼看見已經是大天亮。他腦袋上纏著紗布,床前坐著一臉氣鼓鼓的安寶,他見著姜培生睜眼便忍不住大聲訓斥:「你這個人真是冥頑不靈!也不想想那光頭自己拍屁股跑小島上繼續作威作福了,留下你們給他做墊背的!你怎麼還能死心塌地給他賣命呢?」
聽到這話,姜培生冷哼了一聲,對安寶說:「誰對蔣死心塌地了?我不過是為了我老婆老娘和孩子,他們都在島上……我要是不死,只怕留下把柄讓那些狗特務為難他們……我就剩半條命了,難不成還要用這半條命連累自己一家子嗎?」
這些話完全超乎了安寶的理解,他愣愣地看著姜培生說:「他們為什麼會害你一家子?你明明給他們賣命都到這地步了呀!」
安寶的反問戳在姜培生的心口上,他實在憋屈難受,一時情緒失控眼淚涌了出來,無力地癱倒在病床上,低聲嘟噥:「為什麼?能為什麼?他不把我們當人唄……他成天說讓我們殺身成仁……卻不想我們也是媽生爹養有老婆孩子的人……我想見我老婆……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她……沒讓她過上安穩日子,老讓她心裡難過……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但現在我回不了家,見不到我老婆了……我一點也不樂意去死的,只是我要不死,我怕他們為難我那一家子……天老爺的……我這一輩子到頭,到底是圖了些什麼呀!」
第七十三章 病人
姜培生太過虛弱,掩面哭著說了幾句話便又暈過去。安寶被他這樣嚇了一大跳,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緩好半天才站起來,然後快步出門找了黃政委,把姜培生的情況一股腦地說出來。黃政委知道後想了片刻,對安寶說:「等姜培生醒來,你問問他老婆叫什麼名字,我也向上反饋,看能不能幫他找一找家裡人。」姜培生鬧了一通自殺,被救回來後倒是消停老實不少,不再折騰,只是依舊拒絕跟人說話。安寶幾次問他老婆叫什麼名字,姜培生都不回答。最後還是安寶過來跟他講:「我們已經知道了,你老婆叫陳婉萍對吧?」聽到婉萍的名字,姜培生終於肯開口,一臉喪氣地說:「她人已經去島上了,你們知道又有什麼用呢?」「你老婆沒走,在北平呢。」安寶看了眼姜培生故意慢悠悠地說。「不可能!」姜培生聽後立刻搖搖頭:「我給家裡要來三張去島上的船票,婉萍……她帶著我老娘和孩子應該已經走了,怎麼可能在北平?一定是有同名的人,你們搞錯了。」
姜培生太過虛弱,掩面哭著說了幾句話便又暈過去。安寶被他這樣嚇了一大跳,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緩好半天才站起來,然後快步出門找了黃政委,把姜培生的情況一股腦地說出來。黃政委知道後想了片刻,對安寶說:「等姜培生醒來,你問問他老婆叫什麼名字,我也向上反饋,看能不能幫他找一找家裡人。」
姜培生鬧了一通自殺,被救回來後倒是消停老實不少,不再折騰,只是依舊拒絕跟人說話。安寶幾次問他老婆叫什麼名字,姜培生都不回答。最後還是安寶過來跟他講:「我們已經知道了,你老婆叫陳婉萍對吧?」
聽到婉萍的名字,姜培生終於肯開口,一臉喪氣地說:「她人已經去島上了,你們知道又有什麼用呢?」
「你老婆沒走,在北平呢。」安寶看了眼姜培生故意慢悠悠地說。
「不可能!」姜培生聽後立刻搖搖頭:「我給家裡要來三張去島上的船票,婉萍……她帶著我老娘和孩子應該已經走了,怎麼可能在北平?一定是有同名的人,你們搞錯了。」
「搞錯不了!你老婆的表姐叫陳瑛對吧?她是我們的同志!」安寶說話時一臉的得意:「現在陳婉萍和她在同一個中學工作呢!」
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驚得姜培生一時反應不過來,他愣愣地看著安寶,冒出來滿肚子的問題。正要開口,見到黃政委走進來,他對安寶說:「你先出去一會兒,我跟姜培生講幾句。」
安寶出去後把病房門關上,姜培生看著黃政委坐下來,問他:「我老婆怎麼會沒走?難不成……她……她也是你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