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胤奚旁邊坐下,身上的朝袍正襟直背,偏放鬆疊著腿,問他:「今日和老師學什麼了?」
這些時日學政事大,胤奚都不敢勾她,此時見女郎這款款的樣子,忍不住偏頭親了上去。
本打算貼一貼便分開,卻有一點探出的酥麻,沿著他唇線燎下火種。
胤奚睜眼,喉結滾咽,揉著謝瀾安的蝴蝶骨加深這個吻。
「胤……你再敢……皺……」謝瀾安忙中偷隙的警告引得胤奚溢了聲喘,他難為情地用衣袖遮住前腹,又捨不得放開捉住的舌尖。
根本控制不住。
他不會告訴謝瀾安他在荀府上關于姓楚的問題,誰優誰劣,最終用成績說話。荀夫子的無心之言未必無心,他在胤奚面前提及謝瀾安兒時的事,是心疼學生的不易,提醒他知恩別忘本。
即便老師不說,胤奚怎會不知?
他出身低微,卻受過金陵所有數得上名號的名師巨擘的指點,單論這份機緣已羨煞旁人,他有何德,無非是借了謝氏的東風。
——女郎對他不藏私。
不是恩,她不喜歡這個字,既說因心所起,那麼他的心九死不滅。女郎從前吃不著甜,往後他補給她。
「女郎張開。」胤奚含著卑劣的歡愉懇求,「咽下去,甜嗎……」
正青的朝服本來很襯謝瀾安膚色,那是一層冰雪色,七情都不上臉。結束的時候,冰雪卻被緋霞點綴了薄紅。
謝瀾安抬起手汗濡濕的扇子,要敲胤奚的頭,發現他含著水霧的眼瞼紅得比自己還厲害。於是寬縱地劃了小半個圓,從小郎君臉蛋上蹭過。
·
臨近四月初二,家裡人也問謝瀾安想如何慶生。
謝瀾安沒有大排筵宴的心思,但不願辜負長輩的愛護,便點了幾道愛吃的菜餚,說一家子一起吃頓家宴就好。
這期間也有讓謝瀾安高興的事。常樂和阮韶亭順利地到達金陵,隨行的使女婆子連同一船大包小裹的禮物,給府里增添了些許熱鬧。
三日後,百里歸月的車架也入了烏衣巷。
車門打開,露出一張雪色清瘦的臉。時令還不算熱,梳著堆雲鬢的女子額角卻布著虛汗。
封如敕親自把人送到謝府門閥下,謀士無名,謝瀾安卻破例降階相迎。
封如敕千里送人,過門而不進,只是目送百里歸月走到門閥之下,走時對謝瀾安說了一句話:「我將人好好交到娘子手上了。浮玉山上下望娘子得人惜人,信守承諾。」
「大哥……」
他以整個浮玉山做她後盾,百里歸月耳垂上的米珠墜伶仃一晃,喚住即將打馬而去的封如敕。
這一路上他對她體貼備至又守之以禮,一如在山上相處的這些年。
百里歸月抬眼望著那道高壯的身影,神色清淡:「此去山高水長,再見不易。大哥他日娶得賢嫂,小妹遙祝大哥萬事順遂,心無雜憂。」
封如敕身影在鞍上頓了頓,不回頭控韁而去。
他留不住她的人,至少守得住自己的心。
主僚見過禮,山伯將遠客往府內引。家主為了這位百里娘子,提前將文杏館旁邊的跨院辟出來給她做獨院,這般看重可不尋常。
「該先帶你參觀參觀宅子,但這一路勞頓,娘子先歇幾日不遲。」謝瀾安遷就著百里歸月緩慢的步子,望見她臉色,沒急著向她介紹府里的人事,「有何需要,你只管告訴山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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