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無子,娘家兄弟唯留下男侄葉安一點血脈,所以她才急紅眼睛要為侄兒謀算徐家女,想讓侄兒與問寧「偶遇」,然後處出情分來,徐家疼愛女孩,婚嫁不大看門第,他侄兒得了問寧的看重,此後為徐家女夫,定然一生富貴平順。
不想她這一番謀算竟做了鄭家大房的墊腳石,侄兒被鄭老縣君命人打斷了腿,醫治後會落下殘疾不說,後來醫者竟然還診出日後只怕不良於子嗣!
葉氏這才徹底發了瘋,在聽到鄭大在外養別宅,又在採買成婚之物時憋出這一把大的。
她自然知道從今往後鄭家是再不能容他了,但這麼多年對鄭家的怨恨攢在今日爆發出來,送了鄭家一個顏面掃地,鄭老縣君的心頭肉孫子失了前程,葉氏覺著值得很!
她仰臉笑著,瘋瘋癲癲地轉身而去,她的婆子們忙過來攙扶她,徐大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時眼神有一瞬的冷意,又很快收回目光。
今夜之後,這就是個不值一提的人了。
這一場宴會便只能虎頭蛇尾地散了,夫人們將一年份的熱鬧都看足了,走的時候一一安慰大夫人、七夫人與問安,尤其到問安跟前,表情格外複雜。
今日來湊熱鬧的一位年輕縣主走到問安跟前時,格外感慨,「日前只見你是個斯文循禮之人,不想還有如此血性。」
她年歲與徐問真相仿,生得一雙周家人的鳳眼,乍一瞧二人竟有些相似。
問安對她便未生出牴觸之情,只輕輕揖禮為謝,縣主擺擺手,又寬慰她道:「那王八羔子甩了就甩了,一塊腳底泥踢了去不足為惜。你母親泉下有知,見你如此孝順,只有倍感安慰的。但你要珍重自己,人活一世,畢竟不能只為了別人活。」
她已算是交淺言深了,不過因問安今夜行為對了胃口,還有徐問真在,才說了這句,然後乾脆便將話說明白,「今日之後,京中對你的行為必多有議論,稱讚者有之,貶低者必然有之。不過你是循孝道為母出頭,大義在你這邊,難聽的話你索性不必管他。徐家的娘子應當都會騎馬,等我肚子裡這塊肉落了地,辦馬球會你一定要來。」
問安忙揖禮應諾,不等再客套兩句,縣主已走到徐問真身前,笑盈盈地問:「捨得出來了?今日可真威風,把那老妖婆氣得都說不出話了。」
「為見縣主娘娘,頂著天上下針都得出來。」徐問真笑著看她。
二人對視一會,都笑了。
縣主周宣雉細細打量著徐問真,好一會才道:「我還說夏日再到雲溪找你進山打獵去,不想你卻先回來了,還一連這麼長時間不見我——過幾日必得出來陪我玩,不然我可不依了。」
徐問真討饒道:「真是忙著。」
「呵,我還不知道你?」周宣雉白她一眼,「是懶得出門吧!我走了。」
徐問真笑盈盈行禮,「恭送縣主。」
「可不敢受,皇伯父特許你受皇子妃供奉,你非要我給你行一禮?」周宣雉擺擺手,「真走了。」
她瀟瀟灑灑轉身離去了,徐問真回過頭,身邊已都是大夫人最親近的一批夫人們,是看著她打小長大的。
舅母趙夫人挽住她的手,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滿眼含笑,「今日真虧了我宣娘,你母親往日最會與人吵嘴的,今兒怎麼還嘴笨起來?」
自然是為了順理成章地讓徐問真出場。
她在前頭廣袖一甩大殺四方了,徐問真哪還有出來的意義?
大夫人卻不能說,便只狀似頭疼地嘆道:「我是早被那老婆子纏得心亂如麻了,幸而這兩個孩子還清醒著——弟婦,今日多虧你了。」
她握住七夫人的手,情真意切地道:「若無你拔劍相助,只怕那老婦還要在此不知歪纏多久呢。」
我,拔劍相助?不是被你們推出去的嗎?=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