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長公主皺眉打斷她,又對問真道:「你妹妹那裡原是你要下江南的必經之路t,事既如此,見通那邊先不論了,你只先奔著你四妹妹那去吧。」
徐問真點點頭,這點她方才便已做好打算了,七夫人忙道:「真娘畢竟是小輩,我看還是我去穩妥些。」
其實她心裡是怕徐問真去了,什麼都不干,真隨著問圓的心叫她和離了。先不說老話講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就說王家贇之那麼出眾的家世人品,離了這一個,到哪去找更好的?
她知道,問圓不是行事輕率之人,此次回信必是受了委屈。可她小孩子家家,氣性難免大了,不知生活里牙齒還有碰舌頭的時候,若只為了一點納妾偷腥拌嘴之類的小事就鬧到不可開交,日後豈不悔之晚矣?
因此她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親自過去處理此事。女兒年歲還輕不懂事,她卻不能放任女兒,叫女兒害苦了自己啊!
正說話間,郎中來了,因七夫人還臥在榻上,婢僕們忙將簾帳放下,才引郎中入內,郎中診了脈,卻又細細問七夫人近日飲食、坐臥,大長公主便稍微有了些猜測,登時只覺眉心一跳。
她低聲吩咐錦瑟持帖子去請林太醫,裡間里已有了笑聲,七夫人既驚又喜的聲音傳出來,更叫她頭疼。
郎中一出來,果然說疑是喜,只是時候還淺,不敢說十分准,今日又有了暈厥的症狀,最好臥床仔細安養一段時間,再過半月余診脈細看,或許就清楚了。
大夫人笑盈盈道:「恭喜母親,又要得一賢孫了。」
大長公主回過神,點點頭,含笑道:「偏你嘴甜,是來討我的賞的?」又叫人封銀兩給郎中,她一出手自然極豐厚,郎中對方才她短暫的停頓忽然不覺,說了滿口的吉利話,領銀而去了。
屋裡七夫人已經歡喜起來,又因郎中的叮囑,老老實實地躺在榻上不敢亂動,沒有方才要竄起來飛到問圓身邊按住她不許和離那股氣了。
只是大夫人一進去,她又扯著大夫人的手喋喋不休,翻來覆去無非是那些問圓年輕、不懂事的話,她心裡艱難著,一邊放心不下女兒,一邊又不敢亂動怕傷到肚子裡這塊肉,一時騎虎難下。
大夫人見狀反而鬆了口氣,先安撫住她,又對因為她們說話雲裡霧裡,而為問圓擔憂的問滿道:「你且安心,你姊姊那邊並無大事,只是有些事須得家裡商量著幫她辦罷了。你留在這好好看著你母親,別叫她走動、動氣,旁的事晚些等你父親回來再說。」
問滿遲疑一下,還是乖乖應諾,至於問顯,則歡喜地撲在七夫人床前,忍不住抬手去摸七夫人的肚子。
問滿見狀,掩住眼中的憂色,送走了祖母、伯母與長姊,回來房中,見小妹悶悶地趴在床前,便走過去笑著對七夫人道:「我瞧祖母歡喜得緊,還特地叮囑我,等會林太醫會過來,再給你好生診脈呢。」
一壁拉過問顯的手,笑著叮囑她:「你去外頭瞧瞧安胎藥她們煎上沒有?我想吃些釀梅子汁,今日房裡沒有備下,你到茶房取些來好不好?長姊帶了些點心回來,我沒細瞧呢,你去嘗嘗看,應該搭配哪種飲子,一併取來。」
問顯應了是,領著貼身女使退下,問滿打發小妹出去吃點心,回頭看一眼躺在榻上還有些虛弱的母親,心裡萬般嘆息只能壓回去。
東上院裡,大長公主叫人煎了茶來,徐問真呷了一口,果然是她前次帶回來的。娘仨坐下,大長公主才道:「四娘的性子,做事是最周全。她鬧這一番必不是無緣無故,還是得真娘你過去瞧瞧。你七叔母……這一遭巧,免去些麻煩。」
如今有了身孕,身子又不穩當,七夫人自然不會再折騰離京,問圓那邊她就插不上手了。
大夫人輕聲道:「只讓真娘去怕還是不大好,不如叫見明跟著同去,畢竟是本房長男,雖是小的,說話有些分量。」
大長公主知道她的考慮,怕問真在外大包大攬回來七夫人怨怪,點點頭答應下,「晚些徐紀回來,我喊他來說。」
大長公主心情好時,兒子們便按次序叫,心情不好了就直呼大名,這會心情顯然就不大好。
見明年紀還輕,在徐問真跟前一向老實聽話,出去自然還是徐問真做主。
徐問真心裡盤算著最近聽到的消息,低聲說:「有些風聲說郕王要迎隨侯家的娘子做次妃。」
隨侯王家正是問圓的夫家。
大長公主與大夫人聽罷,對視兩眼,都明白過來。
問圓八成是聽到了風聲,才鬧這一場和離,有個家裡人去了,才好問一問家中的立場意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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