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通的同窗好友們看得目瞪口呆,遲疑著交換幾個眼神,等見通被人扶起來,接姊弟二人分開各自整頓好,又是高雅端莊的娘子與斯文得體的郎君形象了,眾人才過來見禮。
見通連忙給徐問真介紹,高門子弟多尋求官辦的弘文館、國子監等學校入學,畢業之後於仕途有益,見通少年時從學弘文館,畢業後才跟隨先生出門遊學。
寒山書院雖說名聲甚廣,從學之人大多有些家底,不過以徐府今時今日的地位來比對,都只能算平常人家。
見通與人交際,一向不看家世貴賤貧富,這幾位小郎君家中既有做官的,有從商的,還有附近農戶之家,因得了先生青眼帶進來學習的。
徐問真對他能放得t下身段、從不以家世驕矜自傲這點很滿意,自然不會因門第之分而看不起這些年輕小孩,見他們有些拘謹的模樣,笑吟吟地一個個打過招呼,又道:「初次相見,我又年長你們許多,應該贈一份表禮才是。前些日子得了一匣筆,我瞧還算不錯,贈與諸位,願能稍為文章增色。」
她剛說罷,含霜已快速到後面將分好的湖筆用匣子裝著分贈幾人,幾人忙道不敢,見通笑嘻嘻地道:「我姊姊給的就收著唄,等會我還要討點呢。我姊姊年長我許多,一向最疼我,在家裡的時候,我帶友人回家,她都必定要備好東西招待呢。」
說著,又去徐問真身邊纏磨,「姊姊,我的呢?我的呢?」
「自然跑不了你。」徐問真輕笑著一點他的額頭,「等會先查了你的功課,若好,什麼東西都有你的;若不好——雲姑姑的紫檀杖就等著你呢!」
見通連忙哀聲告饒,這一番嬉鬧,再沒有那副裝出來的翩翩公子的模樣了。
幾人聽他如此說,才收下禮物,又咱三謝過,因見通家裡來了人,顯然不可能和他們一起下山了,見通與他們嘀咕一陣,幾人便微微致禮告辭。
見通問徐問真,「姊姊與我步行上去還是乘車?」
「走走看吧。」徐問真笑道:「我瞧瞧書院裡是什麼模樣的。」
見通搞怪地行了一禮,「長姊請——小人給您引路。」
又對秦風等人說了書院這邊安排停放馬車的地方,他平日看著不大正經,儼然半個紈絝子弟樣子,其實做事還是挺有譜的,所以徐家人才放心他跟著先生出來遊學走這樣遠。
進入書院就沒那麼多風險了,秦風只帶著另外幾個護衛帶一些簡單行囊,含霜凝露加上雲姑跟著徐問真,見通引著他們上山去,一邊給徐問真介紹。
「這邊書院裡,一應陳設布置雖然不及弘文館,可坐落山中、地處清幽,其中天然之氣卻遠勝京中,姊姊您一定喜歡。」見通引著徐問真一路看,果然風景清幽,遠山連綿峻峭,近處滿目蒼幽,溪流泉水叮咚。
入得書院來,沿階又生著野花嘉蕙,徐問真不禁點頭,「在此處讀書,與於京中心境確有不同。」
「我在此只是隨著先生借讀,還在客舍中居住,小院雖然不大,姊姊若是願意,倒可以在此住幾日。」見通笑著道:「再過幾日便是旬假,屆時我再告幾日假,引著姊姊到附近的地方遊玩一圈。」
按理他從弘文館畢業便能直接舉仕入朝了,跟著先生出來遊學是為了增長見識,徐家嫡支不需要一個滿腹經綸卻不知如何運用的富貴公子。
但他在寒山書院流連這樣久,還正兒八經地從起學來——徐問真睨他一眼,真是自家的司馬昭。
客舍坐落在書院較偏僻的地方,是被青蔥綠竹環繞起來的一片相對獨立的,地方很寬敞,青磚黛瓦分隔出一個個小院落。
見通引著徐問真進了一處院子,又笑道:「客舍邊上便是書院中先生們住的房舍,許多先生的家眷住在其中,姊姊若是閒著想找人說話,可以往那邊逛逛去。」
「我還以為你有多能忍耐呢。」徐問真入了正房,施施然在榻上坐下,揚眉看他,「這就忍不住了?」
見通敏銳地發現徐問真今日態度格外放鬆,立刻不板著了,笑嘻嘻地湊過去討好道:「我想著姊姊疼我,肯定不忍心見我焦急焚心嘛。」
見通這才細細與徐問真說了他和許娘子的事。
見通剛來書院時,在這邊飲食不習慣,離附近鎮子又遠,他就到山裡打野食去——由於幾代人在戰場上混,徐家人一直比較擅長烤野味,如今每年春秋狩獵,今上還會拉著徐縝親自整治野味,幹活的主力當然是徐縝。
見通的身手和手藝都是從小在徐虎昶手下磨練出來的,出挑是出挑,畢竟沒闖過野山。在京中雖混跡獵場,到底都是整頓好的地方。
這回一進山,雖然有了收穫,可掉進了獵人挖好的陷阱里,中了人家的圈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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