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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真才對何氏道:「雲娘子所言,你掌控了徐平壽不法的證據,現今何在?」

「我有血書一封,可以為證。」何氏泣對道:「阿舅——徐九公於半年前,在友人的引薦下,以十匹絹的價格買來百畝田地,我侍奉茶水時不慎聽到,當時只覺不對,卻未能探清。

未過多久,他又忽然抬回一房妾室,那女子入門後百般不願,很快病倒,試圖自絕未果,被他命僕人嚴密看管起來,終於有一日,趁阿姑帶人出門逛廟會的機會懸樑自盡了,臨終前扯下一塊絹帛咬破手指寫做血書塞入我房中。

我收到後,原想去縣衙告發,可……前陣子我聽聞縣主將至,便想在縣主駕前替她討回公道,不想日前與雲英說話時被他們聽到,於是要將我滅口……」

她說著,從腰間荷包中取出一塊折好的絹,其上滿滿血字,觸目驚心。

何氏哭道:「此女姓韓,名么娘,本系苴安縣下韓家村一戶農戶之女,以訂婚本村男子,不想半年前徐九公在中人的引薦下去韓家村買田,先是要賤價買入她家的百畝田,然後竟然看上了她,要納她為妾,韓家人堅決不許,徐九公、中人與里正便先後相逼,最終……韓么娘上了徐九公的轎子,韓家人家貧無業,無枝可依,不得不背井離鄉……」

「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所言的無辜,所言的君子?」問真看完手中血書,緊緊攥著,目光極冷地注視徐平壽夫婦,與坐在堂中的徐二太公。

太公聽著何氏的描述,眉心緊蹙著,問真話音一落,他咬著牙拍案怒喝徐平壽:「你這混帳!」

徐平壽嚇得連跪都跪不住,只能不斷喊「冤枉」,問真側頭看向含霜:「縣衙的人到了沒有?」

含霜忙出去看,徐平壽心中一緊,另外幾位太公面面相覷,徐平壽與其妻爬過去求徐二太公:「伯父!伯父!我是無辜的,我真是無辜的,您不能讓我到官府去啊!」

徐二太公臉色鐵青,「你做出這等混帳事,還有臉求饒?」

徐平壽夫婦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著求道:「伯父!伯父!哪怕為了徐家的臉面,您不能讓縣主送我到縣衙里,我若被告了官、定了罪……徐家的顏面河村啊!」

不知是他的哪一句打動了徐二太公,二太公面色微變。

問真忽然開口。

「徐家的顏面,是先祖在戰場上一刀一劍拼殺出來,是我父親、叔父們在朝堂中兢兢業業夙興夜寐為民為國熬出來的,與你何干?!」

徐問真終於撕破平和面孔,看向徐平壽的目光鋒銳無比,仿佛要一刀刀割下他的血肉,「你妄自行不法之事,逼死韓家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顧及徐家顏面?你仰仗徐家勢力作威作福欺壓無辜時,可想過徐家的顏面?」

她忽然起身,抬手抽出堂前懸掛的寶刀指向徐九公,二太公急忙道:「縣主不可!」

徐問真冷笑一聲,「我奉徐家族長之名,整治不法、肅清族風,今日堂中,我徐問真百無禁忌!」

徐二太公見她握著刀的手極穩,面有怒色卻無急切緊張,便知她所言絕非虛言,一時竟無言阻攔。

徐平壽看著問真一步步逼近,渾身哆嗦,忽然眼前一亮,大喊:「徐問真!我是你長輩!你今日若傷我,祖宗天理不容!」

「我替人間除一禍患,家族除以毒瘤,祖宗天理應該謝我才對。」徐問真忽然輕嗤而笑,鳳目中閃爍著冷光,徐平壽被她攝住,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眼前這位,本以為是富貴叢中驕橫貴女的嫡支縣主,是真想一刀了結了他。

她確確實實,有這個膽子。

徐平壽衣衫被冷汗浸透,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忽然——他妻室哭喊道:「阿郎!阿郎!」

地毯上洇濕了一大塊,含霜皺眉上前擋住問真的視野,本要立刻吩咐人將人抬出、焚香設換地毯,但因問真沒有吩咐,咬牙忍住了。

徐二太公已不想再看徐平壽等人一眼,沉著臉轉過頭,按捺下心中的潑天怒火與震驚,徐徐對徐問真道:「徐平壽雖不肖,有一言卻甚是有理,他畢竟是縣主長輩,縣主哪怕代族長行權,若殺傷長輩,到底於天道有違,恐有損於縣主玉體。」

問真面色不變,不知是否聽進去了,徐平壽妻子在旁不住地磕頭,「求縣主饒他一命、求縣主繞他一命吧!我回去立刻將那些田地還給韓家人,我、我還立刻將韓家那女子從亂葬崗尋出,好好地設棺入葬,請縣主饒過外子一命吧!」

一旁的雲英動作一頓,有一瞬的緊繃。

問真閉了閉眼,多年的養氣功夫讓她沒有立刻啟唇罵人,只吩咐:「將徐平壽拖出去,既然是長輩,我不可親自動手處置,就到祖宗牌位前,由祖宗處置四十軍棍,再送入縣衙以正綱紀!」

「我徐家行伍立身,軍中起家,今日用軍棍行刑,如同祖宗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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