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妤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抱著貞節牌坊到死,秀色可餐的夫君成夜睡前似有若無的誘惑,讓她每晚都生出期待。
會是今夜嗎?
可惜夜夜希望落空。
有時她都能感受到他緊貼著她身上的某部位有了微妙的變化,登時睡意全無,心臟怦怦亂跳又口乾舌燥。
然而顧景淮總會十分自然地放開環著她腰的手,轉身朝向另一面,仿佛只是睡夢中的一個自然翻身。
昨夜,姜初妤鼓起勇氣大著膽子,伸手向後去探,直接將顧景淮探下了床。
他跳下塌,手攥成拳碰碰鼻尖,說去「如廁」,好久才回來。
雖然心裡明白,他大概還是驅不散心魔,姜初妤還是氣得好久都沒睡著。
憋死他拉倒!!
於是今早醒來,她面色不佳,看見他就生氣,又不好攤開說這事,便又尋了屋裡太悶的藉口出去走走。
姜初妤正在廊廡下散步,雙目無神地邊走邊發愣,馬上就要走到拐角轉彎處,一個人影忽如大鳥展翅從天而降撲食獵物一般,落在她面前,嚇得她失態而退後幾步,腰間懸著的冷香香囊磕在玉佩上叮噹作響。
顧景淮站在草地上,微微彎腰,雙臂搭在廊邊美人靠上,笑問:「嚇到了?」
「……夫君明知故問!」
數罪並罰,姜初妤決定一天都不要理他了,轉身就走。
顧景淮在身後叫了好幾聲也不回頭,他只好一手揣著東西,一手扶著靠柱,輕輕翻身越過美人靠,快跑幾步攔下她。
「我有東西要給皎皎看。」
他展開手,是一窩雛鳥,羽翼初豐。
見她果然被吸引而停下腳步,顧景淮微勾了勾唇,「它在屋頂築了巢。」
姜初妤伸指輕輕摸了摸,有些喜歡,畢竟府里養不了狸奴,養鳥也是不錯的。
可她還是推開顧景淮的手,「將它們放回原處吧,不然它們的父母找不見,可要急壞了。」
顧景淮頗有些失落地見她離開,不久後,單獨叫來了春蕊。
他抹不下面子,語氣有些僵硬:
「到底如何能討她歡心,你且與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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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姜初妤終於厭倦日日對著夫君的生活了,向他「告假」,拒絕了他的陪同,獨自出街閒逛。
隨便買了些東西後,她準備打道回府,剛要上馬車,忽然聽見有人叫:
「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