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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真是個神秘的地方,每逢需祭祀時,女人不許入內;可輪到要罰人時,女人又可以進了。
姜初妤跪過姚家的,現在又在跪顧家的,唯獨自家的沒跪過。
如果父母還在世,無論她犯了什麼樣的錯,都不會這樣罰她的,最嚴重一次,也不過是那次因她偷吃別人家的柿子揍了她兩下。
姜初妤此時特別特別想家。
即使是白日,祠堂內也十分昏暗,房樑上四角掛著白燈籠,供台上的牌位前燃著一排火燭,若是在門外一窺,會看見內里泛著暖黃的光。
可姜初妤只覺得眼底一片昏暗。
春蕊跟著她一起跪著,幸好有蒲團墊著,不然一天一夜跪下來人可吃不消。
「春蕊,抱歉,連累你了。」
「小姐說什麼呢。」
「我好想吃清蒸獅子頭,小時候娘常做的,裡面要放許多椒粉才好吃,後來再也吃不到了……」她一直繃緊的腰驟然軟下來,躬著身子湧出了兩行淚,「春蕊,原來無論我是顧家的少夫人,還是姚家養女,都沒有半分區別……我好想回家。」
可是她明明不是第一回 被長輩罰跪,為何這回卻感到心在冰海里浮浮沉沉,幾乎是控制不住地哭泣。
「春蕊,我要是不喜歡他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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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深重時分,更夫敲鑼聲響起,姜初妤搖搖晃晃的身子激靈了一下,眨著眼晃了晃酸澀的脖頸。
春蕊也被吵醒,如夢囈般說了句:「小姐睡會兒吧,又沒人看著我們。」
「你累的話就躺下吧,總得有人跪著,從外面能看見影子,萬一被抓住了怎麼辦。」
姜初妤也快撐不住了,歪著脖子迷迷糊糊地說:「那小姐先休息,我替您跪著。」
「不用,你先吧。」
主仆謙讓了幾回合,春蕊先撐不住直直栽了下去。
咚。
姜初妤反應和動作都遲緩了,沒接住她,只能將她身下的蒲團抽出來,托著她的頭把它墊在下面。
做完這一切,她也困得搖搖欲墜,心想就偷懶一會兒而已,在堂內的列祖列宗都是心懷天下的大人物,應當容得下後輩的小小不敬吧?
她以蒲團為枕,剛躺下,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夢中想起來自己不能就這樣睡過去,渾身一哆嗦,驚醒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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