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行使到越國公府,二人一前一後的下車,越洹嫌棄自己渾身都是酒氣,迫不及待的要回清溪院沐浴更衣,步伐不禁快了許多。
程胭跟不上他,而越洹也並未注意。
若再走的快些,只怕就要出醜,程胭便沒再堅持,跟在越洹的身後慢慢的走著。
她望著越洹的背影,覺察到他方才的不悅,心中又忍不住的多想,到了清溪院,瞧見淨房裡進進出出的僕婦,程胭才知原委。
程胭安心的同時,又為自己方才的胡思亂想而感到無奈,方才二人距離那麼近,程胭其實也聞到了越洹身上的酒氣,有些事她也應當是想的到的。
明明越洹什麼都沒說,她卻成日擔心丈夫是不是不喜自己。
她不應該如此。
程胭知曉這樣是不對的,她拼命的想要改變,卻不是要從何改變。
一股油然而生的無力感攥住了她。
程胭忍不住坐在榻上發起呆來。
越洹換好衣裳出來,便瞧見新婚妻子坐在一旁發呆,心中甚是疑惑,他走過去耐心詢問,「可是今日出什麼事了」
程胭茫然抬眸,有些無措的望向越洹。
她聽到了越洹的聲音,心中明白丈夫應當是在關心自己,但還是本能的選擇隱瞞,下意識的搖頭,「沒有。」
「家中一切都好,並沒有出什麼事。」
程胭答的很快,越洹見她神色並無太多異樣,也未曾多言,只是順著她的話點了頭。
「我還有一些公務要處理。」越洹輕聲開口,他本就忙碌,便是成親和回門這樣的大事,也並不能讓他得閒,才從老丈人府上回來,就又要開始看公文。
越洹交代完之後,又看了程胭一眼,她乖乖的坐在榻上,和之前的模樣沒有太多的區別。
他們還不算熟悉,但越洹對她已經有所了解,他的新婚妻子,是一個很安靜的人,想來新婚夜他說的那些話,她應當是有好好的聽進去。
想到這裡,越洹的語氣就軟和了一些,「若有什麼事,就差人來書房尋我。」
這般鄭重其事,是程胭始料未及的,她立刻站了起來,低聲應下,「是。」
越洹看著她的動作,心中閃過一絲怪異,可他不曾深究,匆匆的離去。
程胭聽見越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匆忙的抬起頭看過去,直到背影都瞧不見,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采荷見世子走了,立刻湊到程胭跟前,迫不及待的說起白日裡她打聽到的消息,「少夫人,奴婢已經打聽過,世子院裡沒有通房丫鬟。」
「伺候世子的那幾個丫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侍女,世子大多數時候是由方鍾伺候的。」
采荷一股腦兒的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那方鍾是越洹身邊伺候的小廝,自小服侍越洹,深得他的信任。
「少夫人大可放心。」采荷說起這些時,聲音里總是帶些興奮的,雖說是父母長輩定下的婚約,但自家姑爺潔身自好,她們當然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