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謝晏川還去見了陸回,問他打算何時回京?
陸回利索地給了他回答:「三個月後。」
謝晏川知道陸回在清州豢養私兵的事情,自馮員外府一事也略略窺得了他的實力,知曉他就算現在回京,也有能力自保,不明白為何他還要三個月之後再回去。
難道三個月後會有更合適的契機?
謝晏川並未多問,不過有一件事卻要與對方言明:「殿下,我回京之後,會將殿下的平安告知陛下。我需要這個功勞博取聖恩……」
陸回能猜到他回京之後,可能會與侯府的一些人反目,若有聖恩庇護,成算自然更高些。
「你找到了我,本就是你的功勞,不過我比你晚些回京,總要有個緣由,」陸回隨口便捏了一個由頭,「你便同父皇說,是我身子不太好,過些時日養好了身體便回去。」
「是。」謝晏川面上恭敬道,「我的人也會留在這里,護殿下周全。」
陸回輕笑一聲,揶揄道:「是護我周全?還是為了別的?」
當然是為了別的。
陸回有自己的私兵,並不需要他多此一舉留人保護,謝晏川將北鳴等人留下,一是為了暗中保護薛綰妤母女的安全,二來也是擔心他走後,小月兒又去大街上挑爹爹,亦或是薛綰妤主動給小月兒尋個爹爹,若真有那種事情發生,他也能及時得到消息,趕來清州阻止……
這些想法陸回顯然也看出來了,謝晏川也不在意,拱手與他道別:「殿下保重。」
陸回目送他離開,心裡總算能短暫地鬆了一口氣。
實則陸回之所以選擇在三個月後回京,並非是要等什麼契機,而是因為他與薛綰妤的三年之約還剩下三個月。
說好的三年就是三年,少一日他都捨不得。
*
謝晏川走後,薛綰妤身邊地人都默契地不再提他,就連小月兒也不鬧著要爹爹了,只是鬱鬱寡歡了許多天,時常坐在院子裡發呆,一動不動的,像一顆憂鬱的小土豆。
蟬鳴漸噪,莊子裡的荔枝已經熟過了一輪,小月兒吃足了荔枝,牽著謝晏川送給她的那匹小馬駒,跟著娘親一起回到了城中的家裡,又過上了每天早起上學堂的日子。
只不過送她去學堂的人不是爹爹,有時候是晴雨,有時候是陸回,後來娘親病好後,便都用娘親接送她來了。
學堂的小夥伴們一開始總是問她:「你爹爹呢?怎麼不見你爹爹送你上學呀?」
小月兒不會撒謊,只能如實回答:「他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那你好可憐啊……」
「我才不可憐!」小月兒倔強道,「我有娘親疼,還有陸叔叔和晴雨姐姐也疼我,我一點都不可憐!」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會羨慕小夥伴們都有爹爹。
她也想再去大街上找一個新爹爹,可是瞧來瞧去,總瞧不見喜歡的。
再也沒有比燕爹爹更符合她心意的爹爹了。
*
這一日,蕈州老家那裡來了信,晴雨歡喜地捧著信去找娘子。
這些時日娘子消瘦了好多,雖然她的病早就好了,但是晴雨看得出來,娘子和小小姐一樣都過得不開心。
如今蕈州來信,定是娘子的兄長要來了,總算有一樁能讓娘子開心的事情了。
「娘子,蕈州來信啦!」晴雨將信奉上,一臉期盼地看著薛綰妤。
薛綰妤將信接過,迫不及待地打開。
先前兄長就曾來信說過,待他這次出海回來,便帶著嫂嫂來清州定居。如今寫信來,定是已經要動身了。
薛綰妤早早地就幫兄嫂置辦好了宅院,早就盼著他們過來了。
揭開封口的火漆,薛綰妤將信取了出來,打開來看,娟秀的字便入了眼眸。
嗯?不是兄長的字。
在看罷信上所寫的內容時,薛綰妤唇角愉悅的笑便凝住了。
晴雨不識字,見她臉色有變,關切地問:「娘子,怎麼了?大郎君在信上說什麼了?」
「信不是哥哥寫的,」薛綰妤捏著信的手微微顫抖,「是嫂嫂寫的,嫂嫂說哥哥這次出海回來後便生了病,不能如約來清州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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