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臨小聲問他。
「忍不住了。」
靜臨怔了怔,隨即曉得他是說疼得忍不住了,看他寬闊的額上已覆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硬朗的面孔白得沒了血色,便知他沒說假話。
掏出帕子去擦他額上的汗,有些夠不到,便微微踮了腳。
後腦勺被他用力一扣,俯身吻了上來。
推他,壓抑著嗓子,「你瘋了!仔細教人看見!」
「疼死了。」
他在她耳邊氣聲低語,音色與以往的放蕩不羈全然不同,似是委屈,又似是勾引。
靜臨的身子便跟著心一起軟了,任他唇舌相索,加深了這份提心弔膽的糾纏。
銀兒幾人回來時,段不循正端坐在窗邊矮榻上,一手置於膝上,一手垂著,眉目微凝,端神正色,寶相莊嚴。
靜臨與他隔了一張炕幾,兩把椅子,一架博山爐,正背著身,在地當間的八仙桌上沏茶。
銀兒奇怪地瞥了眼她的紅耳朵,過來與段不循道了聲「冒犯」,隨後和名安翠柳一道,一點點剝離他背後已經粘在皮肉上的衣衫。
剝離之後,名安幫他將上衣一層層褪掉,受傷的部位袒露出來,幾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自脖頸左側一直到整個後背全部高高腫起,皮下厚厚的積液將表皮撐得紅脹發亮,雖無明顯傷口,但已滲出大面積的血珠,不知會不會感染髮炎。
「娘呀!」翠柳直咋舌,「差一點就砸到腦袋了!」
銀兒看著不規則的肩關節形狀皺了眉,伸手按了一下,段不循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靜臨的手跟著一抖,沸水自雪青色水軟山溫紋瓷茶碗濺出,燙到了手背。
銀兒又在肘關節和大臂上分別按了兩下,段不循死死咬住後槽牙,沒再吭聲。
「怎麼樣?」名安急得不行,「能接上麼?」
銀兒面露難色,看了眼靜臨,「若是尋常骨折我還能接,眼下這肩關節是砸傷了,大臂也有兩處斷茬……如此,我便不行了,還是等程先生吧。」
話音剛落,程惟初便一股風似的翩然而入,數九寒天,依舊是身單薄的青衫,仙風道骨,神采奕奕。
一進屋也沒多餘的客套話,直接將肩上藥箱往銀兒腳下一卸,吩咐聲「將銀針、烙具和砭刀取出來」,自去上前查看段不循的傷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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