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輛寬大的馬車已經候著,紀襄上了馬車,頗覺尷尬,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身邊兩個侍女也乖覺地沒有發出聲響。可過了半晌,紀襄還是經不住對沿途風景的好奇,睜開眼睛掀起一角車簾,往外看去。
道旁鮮有人至,偶有人經過時紀襄便收回目光放下車簾,乖乖做淑女狀。但難得出來,一連數次反覆放下帘子後,她最終還是抵不過心頭雀躍,索性一路往外張望。
樹木蓊鬱,水木明瑟。
她一直以為自己性情寡淡,不喜出門。今日似乎有點明白了,以前是沒機會出來,其實能出來散散心再好不過。
這樣暢快的心情沒有保持下去。
到了司徒征的別院時,她收斂了笑意。
別院裝飾古樸,長長的迴廊曲折,一片闃寂。
畫墨盡責地將紀襄帶到了司徒征在的書房,並且將碧梧攔在屋外。
碧梧不甘,低聲道:「我要進去服侍姑娘。」
「你家姑娘可有要你進去服侍?」畫墨詰問她。
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無非是怕姑娘婚期失貞。畫墨雖然覺得郎君即使占了美人清白也能搞定她的未婚夫婿,但沒必要說出來。她安撫道:「紀姑娘心甘情願的,你瞧她路上快活極了。」
碧梧訕訕,拉著畫墨往外走了幾步,省得聽二人壁角。
雖然是休沐,司徒征仍在看公文。十句里有八句是百般矯飾的廢話,正一目十行看過去,倏然聽見推門的聲音。
紀襄一見他,面色便情不自禁羞紅了。司徒征坐在一張矮案之後,玉冠墨發,劍眉入鬢眼珠漆黑,眉眼裡透著一股難以親近的蕭肅之態。
她知事後,有些後悔。她原本以為的人倫之事,是嘴唇相貼而後抱在一處,最多需抱得緊一些。但看了一本精美冊子後,才明白自己要交付的代價是何。
司徒徵招手示意她過來,問:「天氣很熱?」
紀襄走過去,坐到他身邊,答道:「並不熱。」
「那便好,今日帶你出去騎馬。」司徒征拉過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
她覺得他好像特別喜歡抱著自己,也乖乖隨他去了。她偏過頭,問:「可我不會騎馬,你要教我嗎?」
司徒征道:「我知道你不會。」
一邊說,一邊掂了她一下,似在掂量她有多重。
紀襄頓感羞惱,她問:「可我要學騎馬做什麼?這事和我請你幫我做的事有何干係?」
「方便逃跑。」他語氣平靜,但怎麼聽都像是在玩笑。
原本是一句玩笑話,紀襄思忖片刻,卻覺得也挺有道理的。
司徒征問:「如何?可要學?」
「要的。」她點點頭,又問,「去哪裡學?」
「後山。」司徒征簡略地回答,他看出紀襄還有一籮筐問題在等著他,索性提前一一解釋了,「這裡是我的別院,山後的不少獵道還是我少時開拓的,從沒有人來,你不必怕被人看見。你的騎裝我已經備下了,你若不會穿就讓婢女進來幫你。」
他解釋許多,紀襄訥訥問道:「還有野獸?」
司徒征險些要笑,揉了揉她的臉,道:「現下沒有。你若是想要打獵,我喊人圈幾隻來。」
紀襄連忙搖頭,道:「不必了。」
她說話時,淡淡的香氣撲在司徒征頸側。他捧起她的臉頰,呼吸視線交錯間,斟出一點別樣的旖旎。
紀襄很不自在。
她一向乖,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被人捧著臉頰,被男人漆黑的眼珠看著,實在是心跳怦怦,忍不住緊張。緊張之餘,也有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心緒,十分微妙。
紀襄先前刻苦研究,學了不少,在書上看見一個詞叫做「調弄」。她抿抿唇,再這麼靜下去,司徒征可能就要「調弄」她了......
她掃視一圈屋內,這裡大約是司徒征辦公讀書的地方,布置相當簡樸。她道:「我們現在可要出去了?」
「好。」司徒征將騎馬的衣裳指給她看,示意她換上。
紀襄沒有喊人,自己抱起衣裳去小屏風後換。她沒有穿過,琢磨了一會兒才解下衣裳,順利地穿上嶄新的騎裝。
司徒征心無旁騖地看著公文,在紀襄出來後贊了一句「不錯」。他估算了一下今日有多少時間可供消遣。事務還沒處理完,晚上還有場家宴,不知能否教會紀襄騎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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