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會無止境思慮的毛病犯了,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緒。她胡思亂想了好幾日,夢裡都是司徒征再也沒有聯繫她,而談氏又尋了機會害她......
也反反覆覆夢到了父親和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夢裡她苦苦流淚,醒來時枕頭都是濕透的。
夜裡睡不安穩,白日裡她逼著自己打起精神做事。她逼自己沉浸在了文稿上,但心裡,始終悒悒不樂。
從前她也不怎麼出房門,可之前是她樂意,現在是被迫的。
五日過去了,紀府風平浪靜,只當沒有發生過這事。僕婦也在易氏的管束下不敢四處去說,只能在府里嚼舌一番。
但這事實在稀奇,姑娘和未婚夫私會被抓了個正著。原本,只要服軟認錯就能睜隻眼閉隻眼放過的事,竟然鬧到這個地步。姑娘被關了幾日,章郎君居然就沒有上門過,章家也沒有來人登門......
紀家僕從不多,很快便是人盡皆知,一得空就絮叨此事。
整座紀府,只有年紀小的紀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之前對姐姐印象不深,但這幾月紀襄都住在府上,他知道姐姐很好看,很溫柔,送過他幾次小玩意。幾日沒有見到她,問了易氏姐姐是不是又進宮去了。
易氏敷衍了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廣康伯。廣康伯只裝作沒看見,悶頭用膳。
紀襄全然不知外界如何,她在擔心章序。
他回去後,怎麼樣了?
到底二人青梅竹馬多年,他連夜趕回來看她,她也會感動,也會關心他會不會受懲罰。
章序自然是被受了懲罰的。
當夜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被僕從發現,一溜煙報給了他父母。章父章辯聽了他今晚幹的事,和甩下大軍先行回來的事,氣得發昏。
不顧章母的求情阻攔,章辯命人杖章序十下,翌日一早就帶著章序去寶慶宮向皇帝請罪。
當然,用的藉口是這孩子年少氣盛不懂事,有點功績就急著向皇帝太后回稟。
章辯明顯已經打過孩子,反倒令皇帝失笑。他還當是因著肅王之事,謹慎的章父才先將兒子打了一頓。他一直都很喜歡章序,兩年前章序驍勇地在一次圍獵中制服了皇帝受驚的坐騎,皇帝便更加看重信賴他了。
此次平亂的事要儘快揭過,皇帝不好明里賞賜章序勛位或是官職,賜了他一處宅院,讓章家父子退下了。
章序從小到大不知道被親爹打過多少次,根本不怕,也不在乎這頓打。原想著去紀府或是請母親去紀府一趟,但一回去後,章父就將
章序關了禁閉,派了府里侍衛日夜看守。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再不嚴厲管管,哪日真要捅破天了!
至於婚事,章辯原是覺得隨他喜歡去。但婚前就大膽成這樣,還是冷一冷為好。
章父教子的事,完全沒有傳出來。即使傳出來了,也到不了紀襄的耳里。
她實在是被關得發悶,每日都數著日子,終於在第八日病倒了。
紀襄敲門沒有人回應,額頭的熱度使她昏昏沉沉,在傍晚時分暈厥了過去。
第27章
紀襄在一片朦朧里,感到有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在試探她的熱度。
這只能覆住她額頭的手不過一瞬就移開了。
她隱約聽見手的主人嘆了一句:「紀姑娘怎會病成這樣。」
這聲音低醇悅耳,仿佛是她所熟悉的......
紀襄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雙目半張半闔間,瞧見好幾個模糊的人影,花花綠綠疊在一起,看不真切。
她很快又閉上了眼睛,發出比平時重上許多的呼吸聲。
傍晚時分,紅澄澄金燦燦的晚霞如一層薄紗給小院披上一層柔和的潤光,也照出了躺在地上的紀襄那張因為發熱而格外紅的臉蛋。
在熟睡中,她還蹙著眉頭。
廣康伯不安地搓了搓手,開始後悔怎麼就將司徒征帶到了後院,這明顯不合禮數啊!
今日他從官衙回到府里,還沒換下綠衣官袍,門房小廝就來通報司徒征來了。
雖是晚輩,廣康伯哪裡敢讓官職更高且是太子近臣的司徒征等他換衣方便,立刻就前去迎接招待。
寒暄幾句後,司徒征並沒讓廣康伯多猜,直接提出了來意。
不久前太后壽誕在大慈恩寺,紀家姑娘被大師相面出極有佛緣。宮裡有貴人聽說了此事,想請紀姑娘代為祈福一段時日。而他恰巧出宮,便來紀家跑一趟。
最後,還叮囑了一句此事絕對不得外傳。
這個理由司徒征編的其實不大用心,紀襄年年都去大慈恩寺,怎的今年就有高僧相面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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