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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有這般舉止,他都懶怠過問一句。只是司徒征不是那等風流浪蕩子——雖然他的舉止還遠遠稱不上浪蕩,他才生出好奇來。

不過瞧司徒征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衡王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言語裡暗示會替他保密,笑呵呵地拍了拍司徒征的肩膀,就在僕從的攙扶下,重新上了馬車,往大慈恩寺而去。

司徒征在原地目送,直到馬車聲已遠,紀襄才從他身後出來。

方才,司徒征一直沒有鬆開她的手。她想抽出來,又害怕動靜會被衡王察覺,只能任由他握著。

夜涼如水,雙手交握的熱意格外分明。她緊張地心怦怦直跳,一邊怕衡王發現,一邊埋怨司徒征不鬆手,又有些說不出的暖意。

她抽出自己的手,小聲道:「回去吧。」

司徒征應了一聲,二人一路沉默回到府中。他見紀襄臉色有些蒼白,寬慰道:「別怕,衡王不會外傳。」

紀襄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道:「我們兩個,似乎運道不太好。第一次,險些被你母親發現,我當時躲在屏風後面,離侯夫人只有幾步之遙。第二次,回去後我就被章序追問究竟去哪兒了。還有這回,小半個時辰都只有四五個行人經過,居然恰好遇到了要去大慈恩寺的衡王殿下。」

聞言,司徒征啞然失笑:「雖說都遇見了人,但都沒有發覺你我見面,這不是運道好嗎?」

紀襄問道:「侯夫人後來可有說過什麼?」

「並無。」司徒征輕描淡寫道。

房夫人有分寸,之前不過是覺得兒子有遁入空門的跡象,才管上一管。既然是多慮了,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就不會再過問。

她鬆了一口氣,笑盈盈道:「世兄方才說得有理,不過下次,我還是盼著不要再有任何人來了。」

一聲世兄,襯著她本就嬌柔的嗓音。司徒征喉結滾動,也喚了她一聲「世妹」,正要湊近,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

青筠笑嘻嘻地端著兩盤糕點進來,手舞足蹈說了一串,從廚娘一大早就去郊外買了新藕到他是如何在廚房幫忙了一日吃了四塊這新做出的藕粉糕點。小童聲音清脆,聽著絲毫不煩人。

待他出去後,紀襄若有所思。她以前沒細想,如今看來青筠必然不可能是侯府出來的。她問道:「青筠莫不是你在錢塘時收的?」

「是。」司徒征回憶道,「那年錢塘大雪,叔父來看望我,執意要和我一道去靈雲寺後山賞景。大雪及踝,樹木傾倒,在一片竹林里撿到了凍暈過去的青筠。他被父母遺棄,叔父可憐他,讓他給我當個侍從。」

紀襄支頤而坐,偏過臉道:「那你原本想怎麼做?」

「送到慈濟院。」司徒征想了想,道。

被這麼一打岔,原本屋內旖旎的氣氛一掃而空,只有香菸裊裊。紀襄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清甜不膩。

她將桌案上整整齊齊拜訪的文稿提起一卷,道:「還請世兄指點。」

原本,她對於怎麼稱呼司徒征就很糾結,直呼其名不大禮貌,幼時的親暱稱呼她叫不出口,世兄就很適宜。

「指點不敢當。」司徒征接過,看了起來。

不多時,他挑挑眉,問道:「這是你寫的?」

紀襄伸出一根手指,將自己寫的注釋,圈了出來。司徒征瞥她一眼,繼續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蠟燭短了一截,紀襄坐在一旁觀察他的神色,有些忐忑問道:「你覺得如何?」

司徒征微微一笑,似是感嘆道:「璧坐璣馳。」

紀襄拼命掩飾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壓不下上翹的唇角。她不確信道:「因為你是我的......」

她頓了頓,道:「我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司徒征搖頭,正色道:「我從不會假意恭維誰,你確實文采斐然。」

紀襄抿唇,忍住笑意。她湊過去,和司徒征聊了起來。原先她還

想著尋點門路請教幾個出名的文人,但既然年少就以辭無所假而文名頗盛的司徒征就在身旁,何必捨近求遠?

二人坐得很近,說著說著便腦袋湊在一處,在燈下或是同看文稿,或是討論一番。

紀襄極難得有和人討論文章的機會,和她相熟的驪珠,碧梧都不好此道,章序更是不用說。紀襄曾有一段時間,還懷疑過他不識字。

她面上,已沒有了過往因為常年小心翼翼而流露出的拘謹,提及所喜好所擅長的東西時,眼眸粲粲,神采飛揚。

司徒征看著她,靜靜地等她說完,方不急不緩地開了口。

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間,已是夜色如墨,漏至三更。紀襄睡眼惺忪,手中還提著一支筆,含含糊糊地開口。

司徒征將她手裡的筆放下,單臂將她抱起,輕聲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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