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襄道無事,在她不遠處坐下,問她可知京城來的那幫人去哪兒了?
青年婦人搖搖頭,她只知他們和東彌西彌的使團都一大早出去了,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做甚了。
她臉上很是不安,一想到忘記給京城來的貴人送膳食,很怕被她責罰。
紀襄沒注意到她的臉色,自己思忖了一會兒,才偏過臉告訴她好生陪孩子,不用惦記著自己,若是餓了她自會出來。
婦人感激道謝,紀襄逗弄了一會兒小孩兒,見她要睡,便走了。
驛舍內靜悄悄的,偶爾有驛卒路過,都很自覺地避讓開。紀襄快要回到院子時,一個轉角,突然被一隻橫生出來的手攔住了。
她被嚇了一跳,往後退讓。只見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從後走出,發束金冠,一襲錦袍。雖是個漢人打扮,但高鼻深目,眼珠是淡淡的琥鉑色。
紀襄目光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是何人?」
此人正是西彌王子侯幼突,平日裡他見到個五官端正的美人,若是沒能獻上一番殷勤,心裡都要不舒服好一陣。他昨日飲酒不適,提早獨自回來了,正好見到司徒征帶來的那個女人獨自一人。
雖然蒙著面,但光看露出來的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睛,就知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他柔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紀襄蹙眉,行了一禮道:「見過王子。」
她往旁走去,又被侯幼突攔住。他笑道:「你是司徒征的何人?真是稀奇,他竟然也會帶著姬妾來辦公差。」
紀襄淡淡道:「王子既然知道我是司徒大人的姬妾,又有何好問的?」
侯幼突笑吟吟道:「奇了,你既然是他姬妾,為何又要遮著面孔,難不成是他不想讓別的男子看到你的面容?」
紀襄敷衍地點點頭,對上他這張雖然俊美卻笑得幾分色迷迷的臉,心生厭煩。
侯幼突道:「我卻是很好奇你長什麼模樣,你將面紗摘下我瞧瞧。」
她有些膽怯,裝出一副根本
不怕他的模樣,嗤笑一聲:「你不怕我告訴司徒征?」
侯幼突哈哈大笑:「你告訴他?我告訴你,男人聽了這話,即使信了,也會懷疑是你勾我在先,會懷疑你已經被我占去了便宜,你之後可要失寵咯。」
聞言,紀襄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她接觸最多的男人,其實是宮中閹人。而其他幾個熟悉的男子,也不會同她說這些。
這王子一臉坦蕩,說出的話卻十分噁心。
紀襄忍不住想他禍害了多少人,抑制住想要嘔吐的感覺,冷聲道:「他出行兩日都要將我帶上,你自己琢磨吧。你若敢欺辱我,他定有法子讓你,和你的西彌都完蛋。」
侯幼突笑道:「他是有這本事,但眼下也是自身難保,哪有功夫來管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
侯幼突含糊道:「沒什麼。」
紀襄想起司徒征一早就不見的人影,焦急道:「你快告訴我!究竟怎麼了?」
她心急,眼見他腰間佩劍,立即想要上前拔出指著他,再厲聲要求他告訴自己。
侯幼突頭一回被一個小姑娘發難,見她手也不穩,笑了笑,快速將她才碰到的劍收回,又趁她不備拉下了她的面紗。
這一拉,他卻是看呆了,神色如痴如醉。
紀襄一把搶過自己的面紗,惡狠狠地瞪了他幾眼,見他越發一副骨頭都要酥了的模樣,心內呸呸幾聲。
她忍住嫌惡,問道:「你究竟說不說?還是你其實也不知道?也是,你一個彌人,怎會知道我朝朝堂的事?」
侯幼突回過神來,道:「我怎麼會不知!」
他遲疑片刻,想了想這事也不是秘密,告訴她也無妨,開口道:「你夜裡睡得可真夠熟的!昨日應是有人在驛卒護衛的酒里下了蒙汗藥,下半夜時將我們帶來的東西全都搶走了!原還有人想要刺殺我和東賊,幸好還有人清醒著。天沒亮,司徒征將我叫起,叫我們一道出去,盡力追回失物和追查是誰幹的。我頭疼,就先回來歇息了。」
紀襄蛾眉緊蹙,問道:「你怎知不是東彌的人做的?」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4R.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