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襄第二日醒來時,腳踝仍是有些疼。
她原本不想見章序,想讓碧梧去將她收拾出來的東西交給章序。但轉念一想,又怕碧梧受章序的打罵,還是算了。
紀襄用被子遮住臉,心中茫然一片。
她什麼都沒有想,發呆許久。腳還是疼,等過幾天能如常走路了再去吧。
或許也不用她去,蘇夫人或是太后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和司徒征在一起,她一點都不後悔。但這事用如此直白,甚至可以說是慘烈的形式捅破了,她心裡很害怕。
她不知道章序會怎麼做。
還有太子,他一定猜到了他們是為何打架,日後,太子太子妃會怎麼看她呢......
紀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輕嘆了口氣,簡直是等著懸在頭上的一把刀落下。
做出這種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紀襄,你既然不希望被人發現,怎會又得意忘形地在宮中和司徒征說話呢?
她自嘲一笑,重新閉上了眼睛。
什麼都不想去應對了。
在紀襄這種等死和身邊人戰戰兢兢的心態下過了幾日,章序命人送了一張紙條過來,約她明天在臨危台見面。
紀襄讓傳話的人回去奉命,說她會去的。
翌日,碧梧十分堅持地要陪紀襄一道去。萬一章序動手,她好歹也能幫紀襄挨幾下。
紀襄笑笑,拗不過她,帶著她一起去了。
臨危台旁,除了章序,還有兩個身強力壯的護衛模樣的人在旁。碧梧一驚,輕輕拍了紀襄的手。
她這下真懷疑章序是要打人了。
紀襄搖搖頭,鬆開了碧梧的手,正色道:「你在這裡等我吧。」
兩人原本一人提著一個布袋,紀襄全都拿在手裡,向坐在石桌旁的章序走過去。
他身旁的護衛接到章序的眼色,都退下了。
章序臉上已經看不出鬥毆過的痕跡,只是面色還有些蒼白。他的目光,沒有了當日的癲狂,十分地平靜,似乎幾日裡長大了好幾歲。
「這是什麼?」
紀襄沒有坐下,輕聲道:「你之前送我的禮物和借我的銀錢。」
章序短促地笑了一聲:「你要和我一刀兩斷嗎?」
她啞然片刻,問道:「你找我來,不是因為這個嗎?」
「你想都別想。」章序俊美的眉眼中,流露出一絲陰鷙。
他道:「你坐下。」
紀襄抿抿唇,和他對望片刻,在他對面坐下了。
「我不會和你退婚的。你想用司徒征報復我,也已經報復過了。以後你不要再和司徒征來往了,我不怪你。」
他最後幾個字說得非常輕,深深地看著紀襄。
紀襄腦中嗡然一聲,她磕磕絆絆道:「你......你說什麼?」
她疑心自己是聽錯了。
章序將頭轉向一邊,悶聲道:「我說,你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和司徒征來往,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過。」
自然,這只是對紀襄的。他和司徒征,不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
「怎麼可能呢?」她慢慢地說。
怎麼可能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那什麼老禿驢說我們要兩年後才成婚,我想過了,改日我塞點銀錢給陛下跟前那幾個和尚,讓他們去說你我必須早婚。」章序仍是沒有看紀襄,抬手飛快地將一滴淚珠抹去。
紀襄壓低聲音道:「給侍奉陛下的僧人行賄,你是嫌自己腦袋多?」
她頓了一頓,道:「章序,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你不要這樣......」
紀襄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她萬萬沒有想到,章序竟然會是這個反應。這是他在養傷時想到的解決辦法嗎,就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怎麼可能會不介意呢?
章序突然問道:「你和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紀襄仔細地數了一下日子,坦誠地告訴了他。
「是我不在京城的時候。」章序平靜地點點頭,可下一瞬那平靜從容的假面就繃不住了,他站起來,重重地踹了道旁一棵樹,落葉繽紛,揮揮灑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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