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疑惑道:「為什麼呢?」
司徒征別過臉,不自在道:「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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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下午,紀襄帶著杏兒去附近轉了轉,遇到一個貨郎,買了不少給小孩吃的零嘴兒,杏兒喜滋滋,黏著紀襄的手不肯放,直到回家了都跟著紀襄去她的屋子。
紀襄坐在書桌前,不緊不慢地寫著構思好的故事。
杏兒安靜地看著,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打開黃紙包的糖,挑大小。
窸窸窣窣的聲音並不會打擾她,但紀襄還是轉過身,看到杏兒天真的黑眼睛。
她心念一動,問:「杏兒,你想不想認字?」
杏兒嘴裡含著塊糖,含糊不清道:「能賺錢嗎?」
紀襄沒聽清楚,笑道:「你說什麼?」
杏兒用舌頭將糖抵到一邊,問道:「認字了以後能賺錢嗎?能像姐姐一樣賣文章賺錢嗎?」
聞言,紀襄想了想道:「不一定。幫人代寫書信,代寫訴狀,做個西席,賣自己的文稿,都是可以賺到銀錢。還有的人因為讀書認字,可以去當官。」
「但是呢,」紀襄話鋒一轉,「讀書的好處不單單是賺錢,可以讓我們明白許多道理。一些你不高興的事情,也許看書就能懂了。」
杏兒一時沒有說話,呆呆地看著紀襄,一雙眼睛似懂非懂。
紀襄莞爾:「你慢慢想想吧。」
說著,她轉回身,專心撰文。杏兒安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走出去到河邊扔石頭玩了,沒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回到了家裡,站在紀襄旁邊看著她的臉。
姐姐很白,臉比第一天來家裡時胖了點,微微抿著嘴唇,手動得很快。
杏兒看了許久,還是不懂姐姐說的話,打算等親娘回來後問
問。
劉翠玉回來後,三人開始吃晚飯。劉翠玉吃飯時喜歡說些聽來的新鮮事,而今天就聽說了一件事,她道:「京城裡有個年輕的大官被人捅了,就在皇帝宮門口,血流了一地,說是救不活了。嘖,以後出門去還是要小心些,這麼年輕......」
紀襄握著筷子的手一僵,問道:「有多年輕?」
四十歲當上大官都可以說一句年輕。
「這個沒說,應該和皇帝差不多大,」劉翠玉皺了皺眉,「好像是跟著皇帝一起讀書的。」
紀襄慢慢地放下筷子。
劉翠玉笑道:「說不定你認識呢。」
「可能吧。」紀襄勉強一笑。
用完晚膳後,紀襄回屋點燈。燭火在夜風裡擺動,她捂住胸口,難以置信她聽到的話。
當過皇帝伴讀的有好幾人,不一定就是他。他日日練劍,武藝高強,她曾經親眼見到他悄無聲息地扼殺人。
但也許是他給皇帝擋刀?或者是進宮不能佩戴武器.......
是了,進入皇帝寢宮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帶著武器的。
京城裡怎會發生這種事呢?
她心亂如麻,大口大口喘著氣。
說是救不活了......
她今夜沒有任何心情再寫東西了。翌日早上,她做好家事,坐在書案前,奮筆疾書了半個時辰。她放下筆,起身時頭有些暈,不小心將硯台撞到在地。
杏兒聽見響動,連忙跑進來一起收拾。紀襄無意識地撿起來,被杏兒推去洗手。
涼涼的水淌過她的手指,紀襄回過神來。
她問:「我要去鎮上買一塊新的硯台。」
紀襄沒有問杏兒要不要一起去,拿上錢袋就出去了。半早上的日光不冷不熱,紀襄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沒有辦法確定是司徒征。
即使是司徒征,她回去又有何用呢?
她又不會救死扶傷。可如果不去看一眼,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紀襄提醒自己,本來就不打算再見面了的,是此生都不會再見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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