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就推門而入。她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將燈籠放下,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床榻前,目光無限柔和。
「疼嗎?」
......
司徒征猛然睜開眼睛,屋裡漆黑一片,燈籠,月色,她都不見了。
原來是做夢。
司徒征大口大口喘著氣,不知是否應該寄希望於他不知道。可若是那樣,就是她已經走遠了。
他想起在行宮的時候,章序受了重傷,他聽說她去探望過幾次。
她都能去看望她一心想要退婚的章序。
司徒征如行走在莽莽荒原里,不知來路,不知歸處,只是不知疲倦地走著。
許久,他頹然承認,他的這個計劃,顯然失敗了。
手臂不合時宜地疼了起來,傷口處仿佛有活物在跳動,嘲笑他的自以為是和愚蠢。
早知如此......
司徒征再也睡不著了,翻身坐起來,點燃燭燈。他定定地看著前方,腦中閃過萬千思緒。
辭官是不可行的。
皇帝容他無病在家幾日,已經是念著舊情了。還有父母親的考量......
司徒征揉了揉眉心。
更深露重,夜涼如水,一室靜謐,夢裡的美人當真只是夢。
他終於明白了摧心剖肝是何滋味。
而他從沒有如此清楚自己究竟犯了何錯。他以為對她足夠愛護,都不過是他自以為是的想法。不論是那句話,還是對她的隱瞞,都令她傷心。
她這樣能積極幫助燕崇參與政事的女孩兒,擔心事若不成會牽連她就隱瞞了肅王謀逆之事,明明這會是她很在意的事情......
還有這事情令他必須京城司陽兩地往返,顧不上去搭理被章序撞破後,他們的事該怎麼處置。
當時哪怕給她寫過書信,安慰保證,也許都不至於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他疼痛的地方像是有人仿佛用小刀在挖剿,漸漸痛入骨髓,痛徹心扉。
後悔,他只有後悔。
從前他覺得後悔的心情毫無用處,遠不如立刻將事情解決。可眼下什麼辦法都試過了,除了後悔還能做什麼。
他霍然起身,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摔倒在地。
在外間的青筠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進來,看到司徒征摔坐在地上,大驚失色,伸手去扶。他一走近,就聞到了血的腥味。
司徒征的嘴角和衣襟都是血!
小童嚇得兩股戰戰,顫聲道:「郎君,你怎麼了?」
司徒征閉了閉眼,道:「不准告訴侯爺夫人。」
青筠愣愣點頭,扶著司徒征起來。
天色深沉,司徒征接過青筠遞來的布巾擦乾淨嘴角,繼續吩咐道:「你下去吧。」
「我去請陸大夫來。」青筠皺著臉,郎君身體一向強健,遠超常人,怎會摔一跤就吐血?
「不用,」司徒征微微蹙眉,「說了不用。」
青筠咬咬牙,見司徒征堅持,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退了出去。
司徒征平靜地擦乾血沫,換下衣裳。
他想好了,下屬不認識她,尋找起來也未必盡心盡力。他只要不上朝時,就親自去外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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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湄在莊子上住了兩個月,回京去了。臨行前特意讓下人給紀襄傳了話,她若是有何事需要幫助,去莊子上就行,看守的下人會幫著帶話的。
這兩個月里,紀襄經常被接去做客,很是愉快。她不捨得,但也很快恢復了往常平靜的生活。
她現在洗衣做飯已經熟練,每日做完家事,上午教杏兒念書,下午則是撰文稿。她如今的積蓄已經比剛出來時多了不少,這令紀襄很是滿足。
這日,她戴上帷帽,坐上提前雇好的村裡的驢車,去了京郊縣裡的一座山里。紀家的祖墳就在這裡。
今日是她母親的冥壽。紀襄給了錢,讓村人在山下等她,自己則是提著一籃子的祭品上去了。
她爬到半山腰,找到了母親的墳墓,跪拜。
紀襄不想離開京城太遠,也有母親的緣故。母親遠嫁四年後就病逝了,紀襄對自己的外祖父母和舅舅姨母都只有隱約見過的印象,除此之外再無來往。母親的家人除了喪事,沒有誰再來過京城祭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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