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二公主,我和她沒有任何干係。我當時就已經拒絕太子了,」司徒征看到紀襄微微挑眉,繼續道,「是真的,我當時沒想過和任何人成婚。」
他抬眼,漆黑的眼看向紀襄。
她沒有說話。
司徒征猜不到她在想什麼,想了想,大約是她沒聽見他拒絕的話,乾脆把所有相關的事情都交代了。
「男女有別,我和二公主從未有過私下往來。某些大場合見面也沒說過話。有一回她找人傳話給我說有急事,那次你也在——我們一起騎馬的時候。我進宮後她和我說了她的婚事,我當時感覺到了她可能是挑中了我。這是我和她唯一一次見面,之後再沒有過。還有,更早之前讓她幫你掩飾水榭的事,大公主太子妃都已婚,說你和她們同住不大好,她又和太子親厚,我便請她幫忙。」
他語氣平緩地說完,又看向紀襄的雙眼。
紀襄眨眨眼,微微笑道:「你不用和我說這麼多的。」
「我知道,她不是什麼問題,章序也不是。是我,是我之前太蠢了,沒有認清......沒有認清對你的心意。」他語氣起初急切,慢慢低緩下來,耳垂微紅,坦誠道。
她突然轉過了身,看著她已經習慣的萬家莊的風景。月色初現,她恍惚地想,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因為過去久了,她聽著司徒征表白心意的話,除了心中微微觸動,就沒有其他感覺了。
但她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司徒征輕描淡寫道:「就那樣。」
紀襄轉過來,冷聲道:「說具體些。」
她要知道她有什麼遺漏。
司徒征看著她執拗的臉,微微嘆了口氣,他花了五個多月才找到紀襄,明明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他真不願意在她面前坦白自己的無用。
「我最初命人在京城以及京郊的城門,客棧,車馬行搜查。四日後有人說曾看到過你和謝侯在一起,我就去了庭州,尋你無果。我去了你外祖家,兩個姑母夫家。等我回到京城,謝小侯寫信告訴我你應該沒有走遠。之後,我在十里鎮聽到有書生在書坊見過一個美人,雖然描述和你不同,但我有預感就是你......又找了幾日,就到了這裡。」
紀襄心頭一震,又想嘆氣了。
她看著司徒征瘦削不少的臉龐,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眼神,扯了扯嘴角。
其實還好,她並沒有什麼疏漏。但謝方居然會告訴司徒征,一定是他對謝方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紀襄道:「你真的不必找我的,我早就說過了,你我互不相欠。」
第106章
紀襄抬眼,心跳砰砰,她深吸了口氣,道:「我早就說過了,不論愧疚還是後悔,都沒必要。何況,你記得嗎,是你從前教我的,後悔沒有任何用處。」
她平靜地說下去:「你看到我了,也可以放心了。你回去吧,不用再管我了。」
話罷,一片沉默。
月色朦朧,千里萬里山山水水皆被銀暉籠罩。遠處斷斷續續的人聲都停歇了,十月初的夜,已有涼意,紀襄瑟縮了一下。
她惱恨起司徒征的沉默。
從前就是這樣的,她生氣了司徒征也是沉默,然後說幾句根本算不上哄的話。只不過她當時太迷戀他了,不管他說什麼都能在心裡幫他解釋,告訴自己他其實是很在意她的。
也許他心裡確實或多或少有她,那又如何呢?
他方才語氣坦誠,但幾分真幾分假,都不重要了。
司徒征輕聲道:「我沒有辦法不來找你。你不在,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抿了抿唇,湊近了一步。紀襄立即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司徒征啞然失笑,道:「你放心。」
「我之前夢見你了,夢見你提著燈籠,從我家的庭院裡獨自走過,推開臥房門,走到我的床邊問我疼嗎。」他的語氣如同囈語,滿含期待。
他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看著紀襄的臉。月影夜幕交織,映出他柔和目光,似含著無邊月華。
紀襄瞥了一眼他的手臂,問道:「哪只手臂受傷了?」
「右臂。」司徒征下意識回答,又問,「你怎麼知道的?」
「那些說你傷重瀕死的話,是你派人傳的吧?」
對上紀襄半是瞭然半是譏笑的神色,他承認點頭。將她和孟清湄的認識的幾樁事拼湊起來,能大致猜到她是如何得知的。
紀襄不置可否,面無表情。
她道:「你動用禁軍找我實屬沒必要,勞軍擾民,你自己也該明白,以後不要這樣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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