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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襄的性子和之前,是大不相同了。但骨子裡的一些東西,又全然沒有變過。

司徒征問:「你方才不害怕嗎?」

他想看看紀襄如何應付,若是她不行,那還有他可以兜底。不料那對夫婦如此厚顏無恥,反而是紀襄更有辦法。

紀襄揚唇:「有何好怕的?」

她都親眼見過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在她眼前被活活勒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哦,也不是,她並沒有親眼所見。

就是身邊這個男人,擋在了她面前,遮得嚴嚴實實。

她方才其實會有一點害怕,但能夠解決就好。

司徒征柔和的目光里添了幾分讚揚,他見路邊有一輛馬車疾速過來,輕輕將紀襄拉了過來。

紀襄沒有搭理他。司徒征看看路邊商鋪繡旗翻飛,問她:「要不要吃熱點心?」

她懶得說話。

沒過一會兒,司徒征又指了指路邊一家賣香粉花蜜的鋪子,問:「要不要進去瞧一瞧?」

紀襄掃了一眼,沒說話。

二人沉默走了一段路,司徒征開口道:「你累不累,我去給你雇一輛馬車,或是我背你回去?」

紀襄簡直要被氣笑了,道:「不要。」

他這種溫和,事事想著的關切態度,和他從前照拂她時又有不同。他之前多說一不二呀!

即使是好意叫她在靜園溫養幾日,也是隱含強硬的口吻,容不得她拒絕。

他這種人,做小伏低一段時間也該夠了吧,怎的還愈演愈烈了?

紀襄這樣想著,沒察覺到自己將最後一句話輕輕說了出來。

「做小伏低?」司徒征重複了一遍,「你覺得我是在做小伏低?」

她回過神來,沒好氣道:「難道不是嗎?」

司徒征停住了腳步,問:「難道你覺得你從前對我是做小伏低?」

他漆黑的眼珠靜若寒江,望著她。臉上的神情也認真起來。

紀襄一怔,不自覺也停住了腳步。

她被他如此一問,腦海里相繼閃過許多舊事。

鴛夢如新,當時不少心情都還清晰可憶。

旁邊有路人也停下腳步,看看這對相貌非凡的男女駐足是為何。

他們站了許久,對視了許久。陪站著的一個青年人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和他們都腦子有疾,搖搖頭走了。

良久,紀襄回答道:「

當然不是。」

說完,她加快了步子。司徒征不緊不慢地追上她,緩緩開口道:「那我也不是。但即使對你做小伏低,也是我心甘情願。夫妻之間,彼此相讓低頭都是尋常相處之事。」

紀襄從他說到「夫妻」二字時,就蹙起蛾眉。

她對父母親如何相處已無印象,祖父母已經年老,相處平淡。而她進宮後,起初因為年紀小,太后說一些話都不避諱她,但她到去年想起舊事時才霍然明白,太后入宮封后那年十八歲,她的丈夫卻已經人老力衰,和她從未做過真正夫妻。

紀襄見過處得最好的一對夫妻是如今的帝後,二人都是溫柔良善,體面之人。她很難想像帝後之間會有誰主動討好,極大擺低姿態的事。

那司徒征是怎麼知道的?

是了,大約是他看自己的父母知道的。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司徒征沉聲道:「我父母之間相處,一向公事公辦。他們二人性情不合,只有振興家族這一事上意見統一,其餘的互相不在乎。」

紀襄忍不住道:「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問完,她又後悔了。

她沒辦法趕走司徒征和她一起走,但至少不應該搭理他。

「在司陽時,我有一回奉命辦事,回城路上遇到章序和五皇子派來的刺客,是以回城已經天黑,見到了茶水攤上的一對夫婦.......」司徒征將當日情景仔細描繪,「我當時隱隱有所感覺,後來慢慢想通了。」

紀襄這時哪裡還顧得上問夫妻不夫妻,低頭不低頭的。她錯愕道:「章序派人刺殺你?」

司徒征頷首:「是。」

「你當時就知道嗎?」紀襄追問道。

「不知道,我還以為只有五皇子呢。」司徒征輕笑一聲,見紀襄一臉茫然,將章序如何交代的事情說了一遍。

紀襄已經許久沒有想起前未婚夫了。

她當時聽說章序被五皇子的人用刑傷重,被立即送回京城治療了。後來想過幾次他有沒有康復了,但她更操心離家的事。等出了京城,幾乎沒有沒有再想過他。

紀襄躊躇片刻,司徒征道:「章序的腿已經治好,並沒有落下病根。但他家中讓他養病,不准他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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