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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立軒放回聽筒,呆望窗外的那一塊月亮。泛著瑩潤的白光,像陳樂樂的指甲蓋。

翻過身來,看著身邊的空蕩蕩,竟還有點睡不著了。陳熙南最後那幾句告白,越回想越心動。

被窩裡熱得像是溫水池,蒸的渾身每個眼子都熱痒痒的,包括心眼子——他也開始想陳樂樂了。

他單腿騎到被上,往後抻著睡衣散汗。琢磨了會兒,只能恨恨地低罵一句:「狗嘴真他媽有毒。」

作者有話說:

色藍兒:色狼,鹹濕佬

第94章 風雨同舟-94

陳景闌有倆孩子。兒子陳正祺,女兒陳正嫻。兄妹倆差一歲,從小打著長大。

陳正嫻一生坎坷。原配丈夫搞破鞋,離過一次婚。獨自把閨女拉扯大,送到澳大利亞讀書。讀完留當地工作,嫁了個白皮土著。有了小家,更是鮮少回老家。

陳正嫻50歲那年,找了個後老伴兒。沒過多久,這後老伴兒也撒手人寰。如今又回到獨居狀態,撿了兩條破爛狗養著。黃的叫丫丫,少條腿。白的叫湯圓兒,瞎隻眼。

陳熙南上大學的時候,曾在這裡寄住過。姑姑對他疼愛有加,幾乎等於另一個媽。

這回再見面,小屋裡是許久不曾有的熱鬧。段立軒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逗著獨眼白狗:「湯圓兒,握手兒!握手兒!」

湯圓兒是奶奶寵大的傻狗,半個技能不會。就知道在人懷裡胡嘚瑟,晃得都出殘影了。

陳正嫻坐在搖搖椅上,正對著沙發。膝蓋上抱著丫丫,慈愛地打量大侄兒——正坐在沙發扶手上,彎腰在堅果盤裡挑揀糖塊兒。

「我瞧他這小模樣,總覺著不像是要三十的人。」陳正嫻扭頭對許廷秀道,「還像是十七八那前兒。」

「可不是。前陣子看在巴黎拍的照片,還給我恍了下。」許廷秀滑著手機,分享著兒子的近照。

陳正嫻後仰著抬老花鏡,費力地眯起眼睛:「哎呦,這大帥小伙子。」

把幾張照片來回滑了四五遍,這才捨得還回去。

「小軒兒倒是大人模樣。成熟穩當,有里有面兒的。」

陳正祺茶葉都在嘴上掛著,就緊著顯擺道:「姆家1.5可是頂門槓子,啥事兒都得指著他。」

「要我說以後啊,你也甭惦記了,這不也挺好?」

「不惦記。」陳正祺揮揮手,端起蓋碗喝茶,「我這心裡頭踏實著呢。該說道的,也都說道完事兒了。」

「多好啊。我都眼熱你。」陳正嫻摘下老花鏡,靠進躺椅里搖。凝視著柜子上的幾張老照片,陷在往事裡嘆息,「老侯那會兒,走得就不順心。一要交代點後事,他那幾個孩子就打岔,不讓說。」

「我是就瞧見老侯啥樣兒,才說醫院不是人呆的地兒。」陳正祺抻長脖子,對陳熙南隔山喊話,「咱家陳大夫,還記不記得你姑父?那會兒你還上大學呢。」

陳熙南沒說話,默默剝著糖紙。剝出一顆大白兔,遞到段立軒嘴邊。

這哪是奶糖啊,這就是軍令狀。段立軒要張嘴叼了,就得跟陳熙南一夥兒。要不叼…壓根兒沒這個選項。

這頭陳熙南偷摸拉選票,那頭陳正祺也不甘示弱。拿手指敲著腕子,對段立軒說道:「他姑父,內會兒住ICU。手腳都拿繩子捆床上。」

「那叫約束帶。」陳熙南剝開一顆橘子糖,冷聲糾正,「ICU很多患者會躁動。你不綁住他,他不僅拔自己的管,還可能拔別人的管。」

陳正祺反駁道:「誰插一身管子能不折騰?我可先交代了,你要孝順,就別讓人給你爹五花大綁。」

陳熙南斜昵他一眼,小臉涼得冰塊一樣。這些天,他們父子倆可以說是暗流涌動,處處較勁。

陳正祺主張姑息療養,簡而言之就是不化療,單止疼。左右治不好,不如吃著餑看著表,舒服一秒是一秒。走得乾淨利索,還能給老婆多剩幾個錢。

而陳熙南主張積極治療,總之就是要全力以赴。聯合化療,是為手術提供窗口期的唯一機會。即便胰腺癌是惡性程度極高的腫瘤,術後五年生存率也僅有5%。陳正祺憑什麼就能斷定,自己沒可能是那5%?萬一奇蹟就降臨他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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