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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一番,你許諾會給梅家主系旁支的幾個年輕崽子走特例,免試授官。

梅忘塵得了便宜還賣乖:「蕭大人這話可笑,我梅家乃書香門第,梅家子弟亦出類拔萃,憑本事考還能考不上嗎?」

老東西既要好處又要名聲,要是家中子弟成器,至於來為難你麼?

你又奉承一番,好歹將此事平了,走出梅府大門時,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的兄長。

第8章

門房厭極了他,屢次出言驅逐,而他捏著一封泛黃的信,就是不走。

你一眼看出,那封信是當年先生寫下的薦書。

原來那個隱居山野的老先生,竟和梅忘塵有交情。

但凡你那兄長爭氣些,這封薦書都能給他掙個好前程。

想想又覺得唏噓,不論如今的你遇到了多少蠅營狗苟之輩,你的啟蒙恩師,卻是世上真正的君子,只因為欣賞你的文章,便願意奉上他的人脈。

門房怒道:「少拿著撿來的薦書招搖撞騙,就你那寫打油詩都嫌砢磣的墨水兒,還敢三番五次上門打擾我家老爺?呸!不要臉的東西!」

「狗眼看人低的老東西!你說老子說謊?你到山陽縣小河村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蕭仁自幼聰穎過人,是薄老先生的愛徒!」

老門房啐他一口:「滾一邊兒去!完蛋玩意兒。」

說著,老門房轉頭看到你,拉著的臉更臭了。

他也煩你。

溫玉山人如其名,靈秀俊雅,溫文有禮,同梅家上下關係都好。

蕭仁的視線亦落到你身上。

他驚得後退一步。

老門房又開腔:「怎麼,這位你也認識?你說說你,總同我們老爺糾纏做甚?這位蕭大人,和你同姓,同宗同源,都是小人,你早點去攀他,早就飛黃騰達了不是。」

蕭仁驚訝:「你說,她是官?」

老門房「哼」了一聲,當作回答。

蕭仁的目光變得貪婪,仿佛你是一頭待宰的豬。

他尾隨你回府,府中侍衛攔住他,他也不惱,得意地問你:「怎麼,不請為兄進去坐坐?」

燕珩聞言就要拔劍,你按住他的手,他不解,卻還是聽話地收劍回鞘。

但那只是對你。

他怒視蕭仁:「蕭負沒有兄長。」

蕭仁的視線在你和燕珩之間遊走:「他是誰?」

「我的侍衛。」

「區區侍衛竟敢直呼你的名字?妹妹,你玩得挺花啊。」

第9章

燕珩是你從山中撿回來的狼崽子。

第一次見他時,他和狼一般伏地,齜牙咧嘴,露出一對犬齒。

侍衛們去抓他,他靈活地躲開他們的攻勢,朝你的脖子咬過來。

見血時,他突然停住。

或許是因為你的血和山中其他畜生的味道不一樣,也或許是因為你沒有任何反抗地將他抱進懷裡,喚醒了他嬰兒時期的記憶。

像他這樣的,你收養了許多。

都有用處。

無論男女,你讓他們念書、習武,再根據不同的長處送到不同的行業去。

而燕珩無疑是最難教的那一個,總有人同你抱怨他不聽話。

你專程為他去了一趟山中別院。

孩子們乖巧地向你行禮,喚你「大人」。

唯有燕珩,他站在跪倒的人群中,突兀地問著你的名字。

侍從斥他大膽,他恍若未聞,固執地問:「告訴我,你的名字。」

你抬手,侍從會意,將他押到你面前跪下。

看著他懵懂的眼睛,你笑起來:「掌嘴。」

巴掌聲立刻響起,直打得燕珩的唇邊溢出血來。

可他的眼睛還是牢牢地ťú⁻盯著你,就像盯上了獵物的狼。

不愧是狼帶大的。

你覺得有趣,掐著他的下巴,替他擦去血跡。

「你不懂人的規矩,我就教教你。」

燕珩卻還是那句話:「告訴我,你的名字。」

果真有打不服的硬骨頭。

怪不得都說他難教。

你說:「你該叫我大人。」

燕珩搖頭:「你不是。」

他還不太會說話,常有詞不達意的時候,但你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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