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不如等小侯爺來了親自跟他說,這事奴婢……沒有權利決定。」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她眼帘垂下,將梅香打發了出去。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直在思索最近的事情,連何時睡著的都不知道。
等她轉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完全退了燒。
大夫人免了她的請安,她起床後便坐在了梳妝檯前,梅香為她梳著髮髻。
「少夫人今日可感覺好些了?」
「嗯,好多了。」祝妙清答道,鏡中的她還是沒什麼氣色。
梅香眉開眼笑:「昨日小侯爺照看了您一晚上,上朝的時辰快到了他才離開。」
第22章 那不是你大嫂嗎?
他昨日來了?
看來是她睡的太沉了,竟然一絲都沒察覺得到。
況且她生病就是他害的,這有什麼好誇讚他的?
倒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起來了。
祝妙清在心裡狠狠將他痛罵了一通,再回過神來看鏡中的自己時,才發現梅香在她髮髻上簪上了一支淡粉色的梅花簪子。
她歪了歪腦袋,讓簪子完全的展現在鏡中。
她仔細看了看那髮簪,這還是先前老夫人給的,拿回來後便一直靜靜地躺在首飾匣子裡。
今天是她第一次戴上。
祝妙清明白梅香的心思,是想讓她打扮給謝寒照看。
她沒將簪子摘下來,戴著就戴著吧。
明月端著藥進了屋,「少夫人,表姑娘來了。」
祝妙清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陸雅剛好進了屋,她身上還繫著件披風,看樣子是剛從靈岩山回來。
她瞧見她的身影便關切道:「妙清姐,你身體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辛苦你一個人陪著祖母了。」祝妙清邀她坐了下來,順便一口將澄苦的藥湯送入了口中。
「陪著老夫人哪有什麼辛不辛苦的,這是我的福氣。」陸雅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了顆油紙包裹的飴糖給她,「姐姐,吃顆糖吧。」
祝妙清擺了擺手:「我不愛吃甜的。」
這藥湯雖然苦,卻能讓她腦袋清醒些。
她只好將糖又收了起來:「一會兒我準備去裁縫鋪子將咱們前些時日做的衣裙取來,姐姐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我一道給你帶回來。」
「我今日好多了,同你一塊去吧,下個月天氣就轉涼了,我提前給我父親做幾件入冬的衣裳。」
怕再受風,祝妙清身上也系了件披風,與陸雅一同上了馬車。
等到了裁縫鋪子,她扯了幾匹不同樣式的布料,準備給她父親做的同時,到時也一道給謝寒照做身。
送去錦官城的這幾件衣服到時有大用處。
給謝寒照也送一件的話,應該能打消他的疑慮。
兩人從裁縫鋪子出來後,又去了趟茶樓,準備喝壺茶再回去。
茶樓的二樓雅座,剛好能瞧見一樓來來往往的客人。
謝寒照與陳墨坐在一起喝著茶。
陳墨優哉游哉的開口道:「我瞧著局勢又要變了,六皇子回京後先是將錦官城修堤壩的事情攬了下來,如今又去戶部歷練。說是歷練,我瞧著皇上是有意補償他。」
「近日刑部有卷舊卷宗被翻了出來。是幾年前太子太傅在家中被人滅口的案子。這案子一直沒抓到兇手,大理寺查了半年什麼都沒查出來,卷宗移交到刑部後,便悄無聲息的被人壓了下去。」
謝寒照沒繼續說,手中捻著茶杯,表情頗有些看戲的意味。
「真是好巧啊。」陳墨假模假樣的驚呼了聲。
這案子早不翻出來晚不翻出來,偏偏六皇子一回京就被翻了出來。
真是巧合?
陳墨眼眸往樓下一瞥,恰巧瞧見了樓下坐著的祝妙清。
他指了指:「那不是你大嫂嗎?」
謝寒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看到了祝妙清與陸雅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幾眼後便將視線收了回來。
他忽然說:「鍾陽伯最近在做些什麼?」
「鍾陽伯?你打聽他做什麼?」
謝寒照的黑眸染上了幾分寒光:「與他有些私仇。」
陳墨沒有多問,如實回答:「他還能做什麼?每日喝酒斗鳥,無所事事。」
謝寒照眉尾輕挑了下。
反正是個廢物,廢了也無需可惜。
祝妙清與陸雅喝完一壺茶便準備回去了。
臨走時,謝寒照也與陳墨一起從樓上走了下來。
陸雅剛起身,瞧見他正踩著樓梯下來,她又慌忙的一屁股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