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看到你們成了這幅模樣,只怕是死不瞑目。」
溫嶼面無表情道:「說吧,將你們如何欠下債,如何離開明州府,去了何處,如何又回來了,前後經過,仔仔細細說清楚。」
「我.....我與友人們一起吃酒會文,有人提議玩骰子。平時大家也玩,我就與她們玩了幾把。」
溫屹磕磕絆絆說了起來,不外乎起初贏了,想要贏更多,誰曾想輸了個精光。心有不甘想著翻本,將鋪子壓了出去,找放印子錢的借債。
最後的結局基本大同小異,都落得個傾家蕩產的下場。
鋪子抵出去還不夠,放印子錢的天天來討債,溫屹哪還得起,想找溫嶼借錢,連荀家的門都沒能進去。
走投無路之下,溫屹偷偷帶著妻兒離開明州府,去江州府投奔一個友人。友人起初熱情地請他們住下,後來見他久留不走,友人家中也不寬裕,最後也不顧情面,給了二兩銀子將他們趕了出來。
一家子在江州府舉目無親,又缺乏自力更生的本事,只能回明州。在路上歇腳時,連著衣衫與銀子全部被偷了,一路要飯回到了明州府。
「妹妹,你與妹夫被荀家趕了出來,這如何是好,妹夫背著個野種的名聲,連著你一併受累了啊!」
溫嶼聽到這裡,眉頭擰緊,問道:「你去荀家,他們讓你到繡坊來的?」
「是,你那大哥荀柏稱,妹妹從高梗手中奪回了溫氏家產,還買了大宅子。」
溫屹放下茶盞,打了個哈欠,道:「妹妹,此處地方狹窄,又有外人住在此,著實不方便。你快快帶我們去大宅子,我與慧娘都累了,想要好生歇一歇。」
溫嶼忍著沒說什麼,道:「等下你們去香湯鋪子洗一洗再說。對了,你還欠多少印子錢?」
「放印子錢的都黑了心肝,我只借了一百兩,誰知道孟老大使壞,借一百兩,只給了我八十兩的現銀。鋪子抵給他,他還稱不夠。」
溫屹氣憤不已,見溫嶼面無表情不做聲,他吭哧吭哧道:「孟老大稱,我還欠他兩百兩。要是拖欠一日,第二天就是兩百二十兩。如今滾到多少的利,我也不甚清楚。」
放印子錢的有過手錢,後世的抽水更多,並不鮮見。
只後世民間借貸有法律監督,不得超過銀行核定利率的四倍。只是做民間借貸的人催收手段五花八門,大周對印子錢並無律法約束,放債之人都是地痞混混,要是不還錢,肯定不得安寧。
溫嶼倒抽了口涼氣,什麼都不想說了。荀舫很快拿著買好的衣衫回來,領著幾人去了杏花巷的香湯鋪子清洗。
陳玉娘她們幾人在灶房做午飯,溫嶼走進去,道:「中午做些清淡的湯麵就是。」
她不想給溫屹這個蠢貨吃飯,又怕他們餓得太久,大魚大肉會吃壞肚子。
陳玉娘見溫嶼心情不好,勸道:「東家,溫郎君他們人沒事就好,兩個小的乖巧懂事,以後只要改了,老老實實過日子,東家也有個親人能走動。」
溫嶼苦笑一聲,陳玉娘不知就裡,欠債是一回事,老老實實過日子,也要過日子的本事。
溫屹夫妻都讀過書,去做個私塾先生,或者去代人寫書信,抄書,哪怕去碼頭抗活做苦力,也不至於去乞討。
不過溫嶼很看得開,乞討也不容易,溫屹夫妻已經有了經驗。以後他可以重操舊業,去明州街頭要飯。
午飯做好之後,荀舫黑著臉領著他們幾人回來了。從頭到腳洗過之後,換上乾淨的布衣,總算有了點人樣。
溫嶼見荀舫神色不悅,一臉的嫌棄煩躁,估計溫屹惹到了他。
「快吃飯吧。」溫嶼對荀舫笑了笑,他哼了聲,神色稍霽。
溫屹大喇喇坐在了上首,等著陳玉娘端上湯麵,他望著碗,目露失望,道:「妹妹,先前吃的肉包子可還有?」
「沒有肉包子,你要吃肉包子,自己去賺錢買。」溫嶼不客氣道。
溫屹瑟縮了下,扯著衣襟,囁嚅著道:「妹妹從高家拿回來的宅子賣了大價錢,妹妹一半,我一半,幾千兩銀子,怎地就吃不起肉包子了?」
「誰告訴你有幾千兩銀子,你能得一半,可是荀柏告訴你的?」溫嶼淡淡道。
溫屹掀起眼皮,偷偷瞄了溫嶼一眼,結結巴巴道:「荀柏說了,宅子買了好幾千兩。妹妹大方得很,將溫家的鋪子都捐了,妹妹有的是銀子。」
果真是荀柏在挑撥離間,溫嶼氣得錯牙。她倒不怪荀柏,只怪溫屹蠢得透不過氣,聽到話不過腦子!
先前溫屹已經囉嗦了一堆,稱香湯鋪子太小太亂,香藥湯不夠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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