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意味深長道:「為何不行,文夫子身後可是太后娘娘。」
「你想做什麼?」姜德皺眉。
「我今日把話撂在這,祖母和母親留給我的東西,你們誰也無權插手,今日之事若再有發生......」姜莞頓了頓道,「我沒什麼本事,但花銀子買個秀女名額
還是綽綽有餘,逼急了大不了入宮,來個魚死網破,大家一塊下地獄。」
沒錯,大燕歷屆的秀女名額同商戶的科考名額一樣,都可以花錢買,只不過前者必須是官家女子,商戶女沒有資格。
姜德姜瑞父子原本都是五品官,都各有一個免費名額,但現在都被貶了。
姜莞若想選秀女,只能花銀子買。
「就是不知刺殺太后和刺殺皇帝哪個罪名更大?要不祖父選?」姜莞眼神一個個划過,「或者祖母?父親?二嬸?」
眾人被她突然的瘋言瘋語嚇出一身冷汗。
「還有母親的院子。」姜莞視線最後掃向姜承明顯退縮的舉動,「父親日後還是少踏足為妙。」
話罷,不管堂內眾人何種反應,直接甩袖離開。
也不管他們接下來作何反應,反正她目的已經達到。
白氏望著背影喃喃後怕:「瘋了,她簡直是瘋了。」
*
姜家與定南伯府之間具體因為什麼短短一日之內,一個被貶一個被斥,外界不得而知。
倒是姜莞從安壽堂離開後的幾日接連收到了幾戶官家千金相邀賞花游湖的帖子。
倒是稀奇,以往因為白氏總在背後散播她謠言,姜莞身邊幾乎沒什麼官家千金好友。
幾張帖子大概都是想八卦姜家的事,然而還不是時候,所以姜莞都以身體不適回拒了。
期間姜莞寫了封信,托人遞給沈三。
鄭小郎君拖著沉重的屁股,一臉怨念地出現在雅茗軒:「姜莞!你不要太過分!」
姜莞笑眯眯的:「一回生二回熟,也省得我再找其他關係。」
「信拿來!」被捏了把柄的他憤憤伸手。
姜莞把信遞過去,果然熟人就是好用。
......
「今日姜大姑娘讓鄭小郎君遞了封信。」阿福沒感情地念著,「給沈御史家的三郎君。」
「還有,姜大姑娘在府中威脅幾位長輩,說若再插手她的婚事,她就入宮當妃子,刺殺您或太后以達到誅九族的目的。」
「倒真敢說。」蕭言揚眉,「有趣。」
阿福提醒:「陛下,您前幾日還說人家無聊呢。」
「阿福你說,讓姜莞入宮如何?」
蕭言在想,與其等長樂宮那位繼續塞人,不如他親自挑一個。
阿福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陛下,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恕奴婢直言,人家有屬意的郎君,陛下還是別去添亂了。」
阿福順手查了姜莞與沈三郎君是怎麼認識的,發現這位姜大姑娘做事還真是別具一格。
就是他查得時候隱隱約約有股熟悉感,好像在哪見過。
「不恕。」尚未反應過來的阿福聽見蕭言冷不丁來了句,「所以,領罰去。」
阿福:「?」
不等他反應,蕭言又道:「然後去一趟長平侯府。」
「讓鄭......鄭十一替朕也送一封信。」
人家有名字好不好!哪有正常人會喊姓加排序啊,再不濟加個郎也行啊。
不過,反應過來的阿福默默深呼吸一口氣,熟練地操起心:「陛下要給誰寫信?」
「姜莞。」
阿福:「......」
姜大姑娘的名字倒是記得清楚。
見阿福遲遲不動,蕭演睨他一眼:「怎麼,只許她約沈三,不許朕約她?」
此時此刻阿福才終於想起姜莞身上的熟悉感來自於哪裡,可他只敢在心裡吐槽:陛下,宮裡有一個您還不夠嗎?
阿福想了想還是建議:「陛下,筐里的奏摺又滿了,不然先批一點?」
蕭言聞言,扭頭:「朕現在心情很好,所以——」
阿福溜得飛快:「奴婢立刻、馬上!現在就去!」
......
長平侯府,終於回到家中躺下休息的鄭小郎君剛鬆口氣打了會盹,就被自家長兄一封信拍醒。
待看清信封上的署名,當即就要暈了過去
長平侯熟練掐人中,硬是給人疼醒過來。
「等會從正門走,別再同小廝爬牆了。」長平侯嘆了嘆,「好好送信,你的屁股能不能保住,也許就看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