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牆啊!」謝宣這小崽兒答得十分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謝壑從灶房裡拎了一隻山上摘來的野瓜,然後把謝宣叫到牆根底下,他將瓜舉到牆頭的位置,然後鬆開力氣,任由野瓜從他手中滑落。
「啪!」的一聲,野瓜摔在地上碎成兩瓣,謝宣怔怔的看著,不說話。
「若沒有隔壁老丈接住你,你從牆頭上倒栽蔥摔下去,腦袋的下場就如此瓜!」謝壑淡淡的說道,「而且牆頭的土坯被你使勁兒蹬的,鬆動了兩塊。」
謝宣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心來,認打。
謝壑拎出戒尺來,在兒子細嫩的手心上打了三下。
謝宣討價還價道:「牆頭不結實不是我的錯,即便我不蹬踹,風吹日曬雨淋它照樣會壞,爹爹怎麼不拿戒尺打風打雨?這第四下我不挨了。」他抬眸對視爹爹嚴肅的眼睛,弱弱的問了一句,「行不行?」
謝壑氣笑了,打了他三下,還知道犟嘴了,他回道:「不行,手伸出來。」
謝宣挨了四下打,委屈哭了,他嘟囔道:「那處的牆體本來就鬆動了,我今天看著那群叔叔在夯土坯,我站在旁邊學了好半天才學會,就想給家裡也夯兩塊,爹爹病了,這些事兒阿娘又不會做,她糊了幾次泥巴並不頂用,一下雨泥巴就會化掉,爹爹還因為這個打我,我再也不喜歡爹爹,不要跟爹爹好了。」
說著,他瞪著小短腿,嗷嗷哭著去前院找他阿娘訴苦,委屈壞了。
獨留謝壑怔在原地,他沒問清前因後果就將孩子打了一頓,是他不對。
聽到宣兒說再也不喜歡他了,他的心裡像被鐵絲勒緊一樣疼痛,窒息。如果連宣兒都不喜歡他了,這世上還有誰在意他呢?
謝壑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內心一片苦澀,眼底彌散著濃濃的自厭情緒。
謝宣哭得雷聲大,雨點小,他故意停下腳步往後瞄了兩眼,見爹爹並沒有來追他,小腳跺了跺,更委屈了,小孩子都知道認錯,大孩子怎麼不知道?哄一哄他怎麼了嘛!好氣!
謝宣舉著自己紅腫的手心找阿娘吹吹,然後小嘴叭叭的告起他阿爹的狀來,對自己犯的錯一概不提。
惠娘好笑的拿來消腫的藥膏給他抹上,說不心疼是假話,可郎君教訓兒子,她從不插手,也就此時聽小傢伙抱怨兩句,她一轉身郎君直直的站在門框處,愣不愣的,駭她一跳。
謝宣見他爹來了,手裡還不忘拎著戒尺,不禁有些畏懼的往阿娘身後一縮。
謝壑見兒子的動作,目光一黯,他深吸一口氣道:「這事兒爹爹也有錯,爹爹不知道家裡的牆體鬆動了。」他將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將戒尺遞了過去道,「爹爹允你打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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