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裴逸ῳ*Ɩ 安是擔心這個。
藺冕摸索著酒杯,咽下今天第一口酒道:「不會的,大不了,大不了我父親勸說官家派個皇子來督邊,這下該踏實了吧。」
眾人沉默不語,這裡偏成這樣,哪位皇子會紆尊降貴呢,再者說若是來一位不支持新政的,豈不是更麻煩?!
不過,這個就要看藺祈的手段了。
良久之後,藺冕搖了搖頭道:「這便是我不愛回家的原因,都是事兒,一個頭八個大。大過年的,不提這個,喝酒喝酒。」
「藺成冠,你的肚子還有空喝酒嗎?」裴逸安揶揄道。
「溜溜縫總是可以的,只有吃飽了的人,沒有吃飽的胃。」藺冕回道。
「撐死你得了。」幾人瞬間笑成一團,謝宣也偷偷戳了戳藺冕的肚子,被藺冕捉住小手佯裝要灌他喝酒。
謝壑扶額道:「藺成冠,我兒還小,酒你自己喝,休要灌他。」
幾人正玩笑著,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惠娘去開門見李二媳婦端著一箅雜麵包子,包子還熱氣騰騰的呢,顯然是剛出鍋。
「惠娘,這是我今天新蒸的馬齒莧豬油渣餡的包子,雖然摻了二分雜麵,但味道不錯,你嘗嘗。」李二媳婦笑道。
臨逢年節,關係不錯的鄉里鄉親是會互贈吃食的,天黑之前惠娘給李二家送去一盆羊肉湯一盤水煮羊肉,那時李二家還沒收拾清,這飯剛做好就給惠娘回送了來。
李二媳婦見謝家有客人,倒也沒進門,將包子交給惠娘後就走了。
惠娘將包子放在桌上,誰吃誰拿,藺冕沒吃過不是淨面的包子,一時有些好奇。
他開口問道:「這家是不是受青苗錢連累那家?他家與人作保的錢還清了?」
謝壑道:「那家是個踏實肯乾的,男人每日天不亮就出門打零工,女人跟著惠娘做些點心買賣,這段時間雖然過得緊巴了些,好歹帳清了。」
藺冕點了點頭,他拿起一個雜麵包子放嘴裡嘗了嘗,心道:這就是老百姓過年的時候,吃得最美味的食物啊。
裴逸安道:「這下成冠可放心了,上次聽說你與鄰家遭了匪,約摸是想到了什麼,他自掏腰包給縣衙官差,讓官差給這家送了三兩銀子,合上官府賞的,正好湊夠五兩了,想必夠這家過活一陣了。」
謝宣納悶道:「不是只有二兩嗎?」
藺冕抬頭亦瞅向裴逸安,幾人面面相覷,天殺的衙役,這點兒銀兩還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