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安道:「月有蟾宮,聞月亦象徵著聲名蜚起,名滿天下,確實足夠吉利。」
三人一致拍板,此處台榭就叫聞月榭。
官家聽聞顏斐在熙州開書院,很是感慨了一把,聲稱顏斐為熙州開化教民不辭勞苦,可歌可泣,於是大筆一揮撥了二十萬緡子錢給顏斐修繕書院。
有錢能使鬼推磨,書院不久之後就修好了。
生源是不用愁的,熙州的百姓們不知顏斐與陸恪的分量,天下儒生知道呀,不少儒生特意趕往熙州求學。
顏斐將書院名字定為熙州書院,以後若是他力有不逮,或者出了什麼其他變故,將書院併入熙州府學就可以,而且這裡有官家撥的緡子錢,也不好取旁的名字。
名字是顏斐起的,匾額是陸恪題的,懸掛是謝壑、藺冕和裴逸安三人幹的。
謝宣拉著秀秀在台階下一本正經的看著,然後摸了摸小下巴說道:「不愧是師父,這名字起的大氣,不愧是師祖,這匾額寫的大氣,不愧是爹爹、裴伯伯、藺叔叔,這活乾的真大氣。」
陸恪揉搓著他的小臉說道:「虧得你舌頭巧,繞了一圈倒沒個落下的。」
謝宣掙脫出陸恪的魔爪,笑著跑掉了,他說道:「師祖不要搓我的臉,待會兒臉腫了,讓往來學子看到還以為包子也能進堂聽課呢。」
眾人被他逗得捧腹大笑,直不起腰來。
陸恪略微感慨,這小子的性情跟他爹一點也不一樣,他爹少年老成,素來穩重自持,亦鮮少跟人玩笑,謝宣就不一樣了,又愛撒嬌又愛說笑,還十分喜歡湊熱鬧,一看就是個被阿爹阿娘捧在手心裡疼寵著長大的,像只快樂的小狗。
臨淵沒將自己受到的磋磨委屈投射到孩子身上,全都一個人默默消化了,陸恪心裡一時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欣慰他的愛徒是個君子,心疼他的愛徒受盡了委屈卻也無處聲張,獨自承受。
熙州書院的牌匾一掛,書院就要正式運作起來了。
謝老漢和薛氏近水樓台先得月,從書院謀了個不錯的差事,二人合計每月有一兩半的銀子往家拿。
惠娘獨自經營起她的茶樓。
謝壑與謝宣父子倆在書院讀書,書院將學子分天、地、玄、黃四個等級,黃級是初入學的孩童,學些啟蒙課程;玄級就要學四書五經了,只是還沒下科場;地級是些取得秀才功名的學子,這類學子最多;天級學子都是中了鄉試的,一般以遊學的身份存在,亦可以幫師長們給低等次的學子們代代課,這類學子並不是很多,但有很大機率能夠得到顏斐或者陸恪的當面指導。
謝壑一進學便入了地級學堂,這毫無爭議。只是謝宣這邊卻犯了難,黃級學堂的課程對他來說太簡單了,可入玄級的話,一來他年紀太小,不一定能坐得住,二來他的字寫的太過稚嫩,玄級學堂是沒多少課堂時間留給學生練大字的,謝宣入玄級有些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