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看他,只是笑。
藺祈抿唇道:「好吧,我就是那個意思。」
謝徽並沒有生氣,他被人看扁的次數太多了,藺祈還算溫和的,他本來就出身寒微,又投身行伍之間,年少時家裡窮,讀不起書,等他讀得起書了又常年領兵打仗,也確實沒多少時間讀書。
不過,他還是會抽空讀書習字的,有時跟著手下認字的兵學,後來他官越做越大,亦有了自己的軍師幕僚,便跟著軍師幕僚學。
京城同階的文官皆是兩榜進士出身,很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出身行伍的粗人,背地裡什麼難聽的話都有,便是當面不對付了,也有不顧體面開口嘲諷的。
謝徽要真是在意的話,他得被這些人氣死。
謝徽見藺祈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由問道:「相公深得官家信任,為何也會萌生歸園田居之意?」
藺冕失落的搖了搖頭,卻是不肯多說,外人都道他跟官家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實際到底如何,他心中有數。便是前幾日後宮跟前朝一併嚷嚷著勸誡官家停止西六州的開邊墾荒,官家表面雖然支持他,反對了此等言論,但他還是模模糊糊感覺到了官家態度的鬆動。
這種裂縫一旦產生,只會越裂越大。
新政前途渺茫啊,只是他心中埋下了隱憂,並不足為外人道也。
藺祈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剛從河北道回來就來我這裡?」
謝徽笑道:「害,不是恰好看到翰林官去西六州主持鄉試嗎?我想我哥了,如果我是翰林官就好了,也可以去西六州走一走了。」
藺祈嘆息道:「汴京遷去西六州的軍戶著實不少,同名同姓的亦不在少數,少不得仔細查驗一番,一來二去就費了些功夫,你也莫急,終歸會尋到的。」
謝徽抓鋤頭的手微微一緊,他倒不是急,而是生怕他最後找到的只是……罷了,不想晦氣的事兒,阿兄一定會好好的,他拼著命掙下這份家業,不就是為了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嗎?
如今好日子是有了,可是面對空洞洞的偌大府宅,他確實更喜歡待在軍營里,軍營里人多熱鬧。
藺祈知他只是想家了,也不戳破,只命人取來最烈的燒刀子,與他對飲了起來,將軍配烈酒不正相宜嗎?
謝徽沒有多想,一口飲下,咳咳……嗆的臉都紅了,平息半晌後,他喘著粗氣道:「未料相公如此豪爽。」
藺祈也被燒刀子辣得喉嚨一緊,只是他能裝,一張臉雖然微微泛紅但依舊是從容淡定的模樣,甚至他還能抽出功夫來問謝徽道:「你飲不了烈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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