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風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
老去自憐心尚在,後來誰與子爭先。
榜眼陸道白亦被人推著提筆留詩道:
世間得意是春風,散誕經過觸處通。
猶以西都名下客,今年一月始相逢。
又是贏得一片喝彩聲,榜眼出自江南陸氏,是陸恪的族侄,其人性情甚為內斂,不善言辭,但架不住家族名氣大,前來結交的亦不在少數,他和謝壑也算舊識,見著捧酒過來的同年,剛想往謝壑身後避避,奈何發現這廝是狀元,避不開的,只能舉杯硬著頭皮頂上,惹來謝壑促狹一笑。
陸道白過後道:「未曾想臨淵你還有性子這樣開朗的一面。」
藺冕湊在一旁說道:「陸兄才發現嗎?謝壑其人促狹的很。」他剛湊完趣兒,亦被人捉去吟詩,他也不怵,直接大筆一揮寫道:
銀燭照徹紫薇天,玉殿堂前集萬賢。
莫道春光容易過,老玉堆里論華年。
眾人亦笑道:「不愧是新科探花郎,果然少年意氣。」
裴逸安打趣道:「這廝剛剛還說別人促狹,這會兒又作詩罵我們都是一群老傢伙,豈不可恨。」
藺冕在二百來位新科進士中確實年紀最小,這話旁人說著狂傲,他卻可以說得,眾人聽聞裴逸安的話後,又捉住藺冕狠狠的灌了他三杯,勢要比試一番誰老玉誰新玉?
新科進士這邊吵吵嚷嚷甚是熱鬧,讀卷大臣中卻有一位格外沉默,只靜靜的坐在位子上引觴自酌。
旁邊有別的同僚看過來問道:「萬良兄,有心事?」
資政殿大學士穆萬良輕輕搖了搖頭道:「並無。」說著又自酌一杯。
有知情人士悄悄在一旁壓低聲音道:「月前,東平郡王薨了。」
眾人心思一凜,東平郡王是穆家的東床快婿,猝然長逝確實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兒,然而知道更多內情的人心中哂笑,東平郡王打小便是一棵病秧子,倏然離世著實算不上驚訝,不過穆家丟了西瓜揀芝麻的行為更令穆萬良難以釋懷吧。
有人朝謝壑的方向看了看,壓下唇角的淡笑。
謝壑作為新科狀元郎,今日占盡風頭,此刻好友環繞在他的身邊,又被人勸了幾盞酒,一向波瀾不驚的金絲丹鳳眼也平添了幾分瀲灩水光,面露微醺之色,端得是風華正茂,人間琢玉郎。
穆萬良手裡捏著酒杯踱步到謝壑面前,低咳一聲道:「臨淵。」
謝壑乍然抬頭,眸中的神色驀然發涼,他亦舉杯道:「中書大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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