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來說道:「那小子恭敬不如從命了,代阿娘謝過藺相。」
「快回去吧,明日杏榜張布,需得好好準備殿試才行。」藺祈囑咐道。
「是,小子告辭。」謝宣捧著那本孤本躬身告退。
他剛出了藺祈的院子,迎面差點撞上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那男人面目與藺祈有七分相似,手裡正拎著一個女子用來裝飾髮髻的花冠,口中念念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麼。
謝宣對他點了點頭,抬腳走了。
那人視若無睹,徑直朝藺祈的院子而去,不一會兒院內傳來一陣爭吵聲,確切的說是那個男子在單方面的哭嚎,隨從們接二連三往院子裡跑,邊跑邊搖頭嘆道:「大公子的瘋病越來越重了,每日都要鬧上一次,莫說老爺,便是咱們這些下人都身心俱疲了。」
未過多久,藺封被人從藺祈的院子裡叉出。
藺祈站在原地,神情蕭索的搖了搖頭,心中卻艷羨極了謝徽,有壑、宣那麼出色且神智清醒正常的子孫,哪裡像他的封兒,也不知是哪輩子造的孽,會變成這樣?
他現在所能指望的只有幼子藺冕了,謝家小子說的不錯,他確實不能不顧幼子的死活,所以有關聞人氏的種種是他故意透露給顏斐的,依官家的多疑性子,必會給聞人氏安排個事兒放在戰場上以便監視。
聞人馳這個人他素有耳聞,是不可多得的悍將,有他在西北幫謝徽,他藺祈也能放心一些。
不過,最令他吃驚的是謝宣,此子比他想像的還要聰慧的多,抽絲剝繭間竟能分析出這麼些門道來。
權知紀州?真是好毒辣的目光,紀州如今不顯山不露水,可一旦大齊的軍隊在北方失利,陝甘北道保不住的話,紀州是抵擋聞人氏或者胡人東進的最強有力的天塹之城,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亦是一顆楔入河西的獠牙,此城拿捏在誰手裡,誰就有戰略主動權,顯然謝宣看上這裡不會是因為齊室。
哎,此子不能為齊室所用,終究有些遺憾的。
他搖了搖頭甩掉那些遺憾的想法,之後的事情不歸他藺祈管了,這份心也輪不到他來操,以後怎樣還要看以後的,畢竟人各有志,不是麼。況且,讓聞人氏上戰場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不是麼。他寧可陝甘北道落入聞人氏手裡,也不願它失落在異族手中,起碼聞人氏不會屠城,不是麼。
他阿娘一大把年紀了,可禁不得家鄉秦州遭遇熙州那樣的事兒。如此計謀,也算是他為人子的一點點孝道。
他與謝宣屬於半斤對八兩,旗鼓相當。他此刻倒也不必再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來,因為太過虛偽。
謝宣出了藺府,翻身上馬溜溜達達的往家趕,回到家後將藺家的孤本交到阿娘手上,然後說了藺老夫人的事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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