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一陣,李從庚又去旁邊的院子裡繼續苦讀。
謝宣待在自己的院子裡看《臨安雨霽》直至深夜,整本書都被他看完,然後此書倏然消失,像從未來過一樣。
謝宣:「……」無妨,好在他有過目成誦的本領在,只是他心裡氣不過啊,他捉起系統來問道,「你們這獎品還帶回收的?想二次利用還是怎樣?」
系統將自己的脖頸從謝宣的手中解救出來說道:「有沒有可能那是一道獨屬於你的氣運天機?不瞞你說,我之前就看不到那本書上的任何文字。」
謝宣摸了摸鼻子,被系統三言兩語的哄好了,他砸吧砸吧嘴:「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似乎有點道理。」
他躺在短榻上沉默了,並且單方面拉黑了系統。
他開始一點一滴的回憶《臨安雨霽》的內容,是一個落魄官宦人家的子弟,憑藉科舉翻身的故事,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橫刀立馬定乾坤,有扶廣廈之將傾之才。
他不能武斷的就將書中描繪的事兒當成真實世界中發生或將要發生的事兒,這隻是千百萬種可能中的一種,人有許多種可能,王朝的興衰亦如此。
他問過了師長,如果這次與西秦人打仗打不贏的話,大齊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困境?
藺相說西北至少是整個陝甘北道將危矣,與師父說的大差不差。
那麼,兀目的兵馬是怎麼穿過整個北方防線直入大齊腹地,攆著齊室往南跑的?!難道說北境有什麼重要的關隘落入兀目人手裡了嗎?
謝宣繼續回憶著書中的內容,試圖在書中找到答案。
他的記憶力沒有讓他失望,他果然在書的後半部分找到了答案,是一個叫謝則的人的自述,談起了西秦人,西秦王族的怪病,西秦人的陰詭伎倆,大齊北將的逐漸凋零,漢家長城自潰,這才使得兀目騎兵長驅而入,如入無人之境。
謝宣神色一凜,明明是深春時節了,還讓他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世人皆以為兀目人是大齊最大的威脅,其實不是,西秦人才是,西秦人世代為兀目人的奴隸,萬萬沒想到這奴隸還有噬主的那天。
謝宣恍恍惚領悟到了這道天機的深意,無論如何,西秦應該首先被滅掉,兀目的優先級都得往西秦後面排,因為即便在兀目興盛強大的時候,兀目也只占了大齊長江以北的江山,西秦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真的會將所有漢人官員趕盡殺絕的,好像畜生一樣奴役漢人百姓。
他權知紀州的心更強烈了。
不是他非要爭著搶著把聞人氏這隻猛虎放出籠子,他總得替子孫後代多想想吧。
藺祈的新政說起來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出台了不少法令,亦為朝廷賺了不少銀子,充實了國庫,可也僅僅如此,朝廷冗兵、冗官、冗費的境況一點都沒有變,朝廷內重外輕的防禦國策並沒得到妥善處理,將領與兵之間還是處於兵不認識將,將不認識兵的尷尬局面,這杖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