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抿了抿唇角,即便如此,藺相之後大齊再有人想通過變法圖強就成了痴人說夢,亦無濟於事。
任何一場改革都像是戴著鐐銬舞蹈,大齊不一樣,大齊是戴著鐐銬與枷鎖一併舞蹈,誰改誰敗,無可救藥。
大齊如今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再也經不住折騰了。
朝廷是朝廷,百姓是百姓,若想從這個局中跳出來,不得不,也必須引聞人氏入局。
謝宣深思熟慮一番後,覺得自己可以接受換個漢人做皇帝,卻接受不了百姓被無端屠戮,他的子孫被架上神壇,為一個行將就木的王朝買單,儘管他不百分之百就確定《臨安雨霽》的主角就是他的孫子。
其實大差不差,與其後來人為難,不如在情況沒那麼糟糕的情況下,未雨綢繆,這也是他請求應國公舉薦他權知紀州的緣故。
紀州是一個「牢籠」的鑰匙,裡面關著猛虎聞人氏和惡狼胡人。
他願冒天下之大不韙,當第一個開鎖之人,驅虎吞狼。
謝宣這麼想著想著便進入了夢鄉,夢裡皆是家國亡於戰火中的淒涼場景,像極了熙州那座早已化為灰燼的豐樂樓。
景元帝卻徹夜不眠,他來回翻看謝宣的試卷,對讀卷大臣說道:「旁的你們自便,今科狀元我提前點謝宣。」
有讀卷大臣跳出來說道:「陛下愛才之心如此熱切,實乃社稷之幸,只是依禮謝宣的卷子依舊要歸於眾卷之中,彌封之後一併交於謄錄官謄錄、對讀,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否則於禮不合,即便點了謝宣的狀元,亦怕有人因此而有非議,陛下愛才惜才之心實則變成了傷才折才之舉。」
景元帝聞言臉上的笑意雖然收斂了些,可到底從善如流了,將謝宣的試卷放還了回去。
等判卷的時候,八個讀卷大臣終於知道為何景元帝對謝宣的試卷情有獨鍾愛不釋手了。
此卷條理清晰,針砭時弊,鞭辟入裡,所提計策皆言之有物,甚至可以放到實際中來實施,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謝宣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材。
八位讀卷大臣紛紛在謝宣的試卷上落了自己的款,並寫了極盡褒揚的評價。
到了拆卷填榜那日,謝宣的名字被最後一個填上,位列第一甲第一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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