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笑道:「不爭管事了?」
薛雲疏不服氣的辯駁道:「本來也沒有要爭,顧家看樣子對其勢在必得,趙同知為了安撫王善堂想必會說服其他人將此缺留給王善堂,其余的便都是些雜貨差事兒了,出力不討好,一個搞不好還有可能獲罪,我對此事著實沒有興趣。」
謝宣又道:「這會兒不嫌我人品有瑕疵了?」
一句調侃將薛雲疏的俊臉憋的通紅,他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是小人狹隘了。」
謝宣逗夠了眼前這個少年,正色道:「跟著我干可沒什麼油水可撈,你應當知道的州衙的帳面上沒錢。」
「錢財乃身外之物,小人想跟著大人多長長見識。」富家小少爺·薛雲疏又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反正……反正我家裡也不缺錢。」
薛雲疏對謝宣好奇,同樣的,謝宣也對薛雲疏十分好奇,錢堆兒里生出一塊白玉來,豈不稀罕?!
薛雲疏迎上謝宣饒有興趣的目光道:「大丈夫立於世間總要做出一翻驚天動地的事業來才是,我繼承祖業做的再好也只是個有些家資的田主罷了,人一死幾塊棺材板一釘,有甚的意義?」
少年意氣,揮斥方遒。
謝宣拍了拍薛雲疏的肩膀道:「好啊,明兒個你帶著家丁去給燕子塢旁的那片灘涂排濕吧。」
「好嘞!遵命!」薛雲疏一雙鹿眼兒亮晶晶的,腳下的步伐輕快的似要飛起,他笑道,「大人就瞧好吧,我家世代為農,最會的便是侍弄腳下這片土地。」
瞌睡來了給遞枕頭,順水推舟,何樂而不為,謝宣又鼓勵了薛雲疏幾句,這才尋了一棵槐樹坐下乘涼,聽著嗡嗡的蟬鳴,他漸漸的靠在粗大的樹幹上沉入了夢鄉。
夢裡熙州的山頭上開滿了粉紅色玫瑰花,阿娘在院子裡烤玫瑰鮮花餅,黃豆在一旁搗亂被火苗兒燎了尾巴尖兒,嚇得吱哇亂叫。
他彎唇甜甜的笑著,有蝴蝶落在他青色的官袍上,黃豆乖巧的臥在他的腳邊,蓬鬆的大尾巴一下一下的晃動著。
謝壑找到謝宣時便看到了這麼一副安寧的場景,他打開手中的摺扇,坐在謝宣身側的石凳上,用扇子驅趕著飛過來的蚊蟲,就像謝宣小時候那樣。
他見謝宣雋秀的眉稍上沾染了幾分倦色,心中莫名一嘆,案牘勞形啊。又要批閱公文,又要應酬緋衣使,還要與同僚們互相扯皮鬥智鬥勇,安撫和敲打州里的大戶,一人恨得分作多人來用,著實不易,惠娘若親眼見了,不定怎樣心疼呢。
白兔金烏相競走,關山之西,武寧城,兵家必爭之地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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