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個月來可曾有大規模的殲滅戰?」聞人馳略微沉思片刻後問道。
是的,西路軍主力沒了,是不是遭遇西秦人或諸胡聯軍被人家全殲了?聞人馳有所懷疑的,只是這話直接說出來到底不祥,所以他改了個說法。
斥候道:「不曾,我軍一直在密切監視敵軍主力動向,沒道理他們開戰咱們不知道,況且自從西秦人在清風山吃過虧之後,謹慎了許多,主力現今不敢發動大規模的進攻。」
「而且齊廷只有楚懷秀部一直在攻城略地,穆九經率領的中路軍始終跟在她身後撿落,藍元英直接率領的東路軍這才轉守為攻。」
聞人馳聞言眸色一凝,問道:「我沒記錯的話,楚懷秀也隸屬西路軍。」
斥候道:「西路軍主力遁走之前,派楚懷秀部去攻打寧安城了,等楚懷秀部攻下城池後才發覺西路軍主力消失不見了的。」
聞人馳手執炭筆,在輿圖上勾勒出楚懷秀的行軍路線,低眸沉思著什麼。
斥候稟告完軍情便一直在廳內候著,等待聞人馳的差遣。
良久之後,他輕嘆一聲道:「再去問齊廷多討三十車的軍糧,以備不時之需。」
斥候領命出去了。
聞人馳對諸位將領說:「既然情況有變,我們接下來的作戰計劃恐怕得改一改了。」
「但聽王爺吩咐!」眾將齊聲應道。
聞人馳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眾將一併參謀完善。
西北戰局的走向,在景元十二年夏就已經定了基調。
緋衣使在紀州城停留了大約半個月的功夫,將修建御杏園的事兒與謝宣等人商議的差不多了,這才預備著打道回宮。
謝壑是與緋衣使一道來的,自然亦會同緋衣使一道走。
他拍了拍謝宣的肩膀,見兒子臉上的青澀之感逐漸褪去,已經慢慢顯露出清俊模樣,他不由得有些感慨,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珍重。」
謝宣的情緒就外放多了,他特意將州衙的一眾官員遣遠了些,湊在他爹跟前很是依依不捨,開口又要這要那,四季的衣裳,好吃的糕點,口味獨特的小醃菜等等,不一而足。
那模樣看上去哪裡像個知州,倒像是出門遊學的少年郎,還得是嬌生慣養的那一種。
又被謝壑念他總是沒個正形,都這般大了,還像卯娘一樣愛撒嬌,真是讓人頭疼。
頭疼嗎?好像也挺樂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