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去,正見那人不知死活的朝他招手,這小王八蛋兒!
謝徽氣的牙根兒直痒痒,他拎起馬鞭就趕了過去,後面的副將立馬跟上,謝徽朝後一擺手,不要他們跟來。
「謝帥!」副將眼看要急了。
「無妨,本帥一個人可以。」謝徽抽了馬肚子一鞭子,謝宣亦朝旁邊趕了趕,祖孫倆來到一處空曠僻靜之所。
謝宣下馬便拜:「不肖孫給祖父請安了。」
謝徽氣笑了,冷道:「可不敢當。」
「爺爺……」謝宣向前拽了拽謝徽的衣袖,都是大小伙子了還撒嬌。
謝徽雖然說不出什麼惡毒的話來,但兩眼直冒寒光,半晌後他開口問道:「你這樣,你阿爹知道?」
「大抵是知道的吧。」謝宣的眼神躲閃了一下,明顯心虛。
「你千里迢迢找我來作甚?還穿的像個賊。」謝徽打眼瞧他,越瞧越氣。
「可不是去敕勒川做了一回賊,套了二十幾匹種馬出來,兀目的騎兵非得要追殺我,我只能跑到這裡來了。」謝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
謝徽:「……」他這孫兒啊,乖巧的時候是真乖巧,機靈的時候十個八個的也抵不上他一個,可氣人的時候也是真氣人,他當報喪是什麼喜事便給家里報了喪,全家上上下下就守著他這一個哥兒過活,他也忒大膽了些,哼!
「孫兒出此下策實在是情非得已。」謝宣輕聲道,「往後我便不在家待了,我令秀秀殺穆九經的事情,被穆家知曉了,如今我死遁了,穆家想要復仇也該到此為止了。」
謝徽輕嘆了一口氣,眼前之人才十九歲,他的心思自己已經看不懂了。
「該要當心的還是臨安侯那邊,祖母留下的大額財產下落不明,他不會輕易放過阿爹的。」謝宣頓了頓,意味難明的說道,「話說,我真的很想知道您是怎麼跟祖母有的阿爹?」
「我提前跟楊院使打了招呼,那碗藥汁里有手腳。」謝徽解釋道。
豈料謝宣搖了搖頭,他低聲道:「孫兒還是建議您做一次不動手腳的滴血認親,結果一定會讓您震驚的。」
謝徽仔細打量了他半晌,遲疑道:「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謝宣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您如果有要解釋的話,還是說給阿爹聽吧,另外如果您知道祖母那筆財富的下落還請藏好了,財大為禍。」
「我不知道!」謝徽出口否定道。
「阿爹心眼實,打小就沒被自己爹爹疼過,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望爺爺多見諒。」謝宣不放心的囑咐道,「千萬要防著臨安謝氏,還有就是提防著西秦人,與兀目人真刀真槍不同的是西秦人陰險詭詐,北疆防線看似牢不可破,實則處處破綻,西秦人不擅長解決問題,但十分擅長解決與問題相關的人,而且手段下作,不可不防。」
「說完了?」謝徽緊緊攥著馬鞭,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