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秀在一旁問道:「可是興慶府出了什麼事?」
謝宣搖了搖頭說道:「興慶府倒是沒出什麼事兒,夏州反而快出事了。」
楚懷秀聞言一凜,問道:「兀目人還敢過來興風作浪?」
「兀目人想要行兩桃殺三士之法,還嫩著。」謝宣抬眸道,「你和孩子在家等著我,我去幾日便回。」
楚懷秀問道:「什麼時候走?」
「過兩日,總不會那麼快的,我一去別人還怎麼唱戲?」謝宣無可無不可的笑道。
銀州城內比往常要熱鬧許多,兀目和西秦都派了使團前來與大齊使臣和談。
這次大齊派出的使臣團中以藺祈為主使,方可興,裴翎,謝廉等人為副使,浩浩蕩蕩數十人。
薛雲疏等人到達銀州的時候,正好與大齊使團碰個正著,兩方人馬合成一方,共同參與三國和談。
在正式和談之前,方副使率先找到了興慶使臣中資格最老的陳文起,面露難色,懷著十二萬分的歉意遊說道:「這次兀目人好不容易鬆口要減免歲幣,對大齊江山社稷來說實乃一大幸事,興慶府肯派使者前來,善莫大焉。」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興慶府扣一頂高帽,同意就是大齊功臣,不同意便是站在大齊百姓的對立面上,旁人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陳文起微微僵了臉色。
倒是一旁的薛雲疏不咸不淡的笑道:「方大人可真是會慷他人之慨,攻打夏州損傷我們興慶軍多少兵力,方大人知道嗎?此刻要我們交出夏州,汴京又打算如何補償我們呢?」
方可興神色一頓,乾巴巴的笑道:「可是官家並沒有給興慶軍下達攻打夏州的命令。」
薛雲疏笑道:「這就對上了,齊帝沒給我們下達攻打夏州的命令,此刻要我們交出夏州,想必也沒有任何形式的補償,那我們還談什麼?」
方可興道:「兀目人答應減免歲幣,對大齊百姓來說也是一大樂事,平西王愛民如子,不可能不答應的吧。」
蔣先義緊接著回道:「敢問方副使,給兀目人繳納歲幣的大齊百姓供養過平西王嗎?」
方可興瞬間被噎住,沉默半晌後,他訕訕笑道:「自然,官家不會讓平西王白白吃虧的,過後自有厚禮奉上。」
薛雲疏摸了摸下巴說道:「也不知道齊帝的厚禮是什麼樣的,不妨這樣,你們將蓋了公章的禮單先呈上來,我們看得滿意了再商討夏州的事兒吧,哦,對了,方副使若覺得為難的話,可以先與藺主使商議過後再做決定。」
方可興一直在翰林院當值,平生信奉的是孔孟之道,常以君子之風孤高自標,這次作為副使參與三國和談,是他第一次接受朝廷的差遣,在他的觀念里大齊臣共莫不聽從官家的調遣,做事出發點是為天下計,他還帶著讀書人特有的純然,貿貿然找上了興慶使臣,確認興慶那邊的意向,他們識相同意出讓夏州那就太好了,如果不同意他就講道理勸得他們同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