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聞人馳也不在乎嗎?」藺祈問道。
謝宣拍了拍腰間的照水劍回道:「藺相覺得呢?」
謝宣左右是油鹽不進了,藺祈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招呼謝宣吃菜,一低頭卻發現菜都被謝宣吃得七七八八了。
藺祈捏了捏脹痛的額角,暗自惱道:這個饕餮!
謝宣見藺祈不纏著他問東問西的了,他轉過頭去兀自跟謝徽說話道:「謝帥大名如雷貫耳,讓晚輩好生憧憬,謝帥有沒有去興慶做官的想法?我王必會掃榻相迎。」
謝徽的鬍鬚抖了抖,擺手道:「不了,不了,我在這裡挺好的,年紀大了,沒有挪窩的打算。」
謝宣嘖嘖兩聲,嘆道:「可惜了,謝帥呆在這裡只會打窩囊仗,國土沒丟就算萬幸,有什麼意思?」
謝徽橫了他一眼道:「難不成你還要率兵來攻打我?」
這回輪到謝宣擺擺手道:「豈敢豈敢,我聞人氏的刀從來不會對內砍。」
飯桌上攏共三個人,心眼子加起來比蜂窩還密。
謝宣吃飽喝足,逗完爺爺,一抹嘴起身告退道:「多謝藺相款待,本官告辭了。」
藺祈點了點頭,令貼身隨從送他出門。
謝徽也吃飽了,正在飲一杯君山銀針,直到謝宣出了門,他的目光才收回來。
藺祈道:「這孩子鋒芒太露了。」
謝徽笑了笑說道:「少年人嘛,都這樣,我年輕那會兒比他還要能闖蕩。」不然也不會壯年封公。
「眼下時局,你怎麼看?」藺祈問道。
「我是個只會打仗的粗人,不懂什麼時局的。」謝徽滴水不漏的回道。
「玉硯,這裡沒外人。」藺祈抬頭看著他說道,「興慶府是不會吐出夏州來了,兀目人的核心訴求必然不會得到滿足,我們這邊需得做別的打算,讓兀目與官家都滿意,難啊。」
謝徽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道:「我不信你沒有辦法做到,也有你藺祈賣慘的一天?!」
藺祈:「……我需要你跟我一同參加三國和談。」
「很忙,不去。」謝徽直接拒絕道。
「得去!」藺祈堅定的建議道。
卻說謝宣從藺祈那出來之後,走在半路上聽到有人小聲叫了一句:「謝宣!」
謝宣強行忍住本能回頭的動作,腳下並未停頓,直接走了過去。
「謝宣!」那人不禁又叫了一聲,提步追了上來,不死心的問道,「你是謝宣對不對?」
謝宣:「……」他扒掉自己小臂上的手掌,漠漠的看了來人一眼道,「天還沒黑,這就眼神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