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翎猛然頓住,為他漠然的目光,也為自己情不自禁的衝動,沉默半晌,他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問道:「你沒有死在梅州對不對?」
「莫名其妙。」謝宣橫了他一眼,抬腳便走。
「我們之間的情誼就讓你這麼利落的抬腳就走嗎?」裴翎追問道。
謝宣狠狠掐了自己掌心一把,默念這不僅僅是自己的髮小,還是齊璟的心腹之臣,縱然有什麼情誼也不該是在此刻相認,於他於己都無甚好處,他需要理智,不能心存什麼賭意。
所以謝宣腳下並未停頓,繼續往前走去。
裴翎的心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眼中的光芒也逐漸黯淡下來,他低喃道:「官家天天念著你,你卻……你好狠的心。」
謝宣聞言,嘴角掛起一抹諷意,他差點就死在梅州,景元帝比齊璟可強多了,連景元帝都容不下自己,更別說齊璟了。
齊璟哪是想念自己?他只是想尋一把趁手的快刀遍尋不到罷了。
謝宣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便走出來了汴京使臣的住所。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暗道一句:今天真是晦氣到家了。
薛雲疏見到謝宣回來了,忙湊上前去打招呼道:「大司農回來了。」
謝宣點了點頭道:「嗯!大家都用膳了嗎?」
眾人紛紛回道:「用過了。」
他們都在他的院子裡坐著呢,想聽謝宣接下來的指示,豈料謝宣擺擺手說道:「天色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
蔣先義率先問道:「大司農,關於接下來的談判,我們該如何應對?」
「八字箴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謝宣笑道。
陳文起的目光數次落在那柄象徵著聞人氏至高權柄的照水劍,心中酸澀不已,同樣是貴戚,憑什麼聞金金總是會高自己一頭?!他出使前怎麼就沒得到這把照水劍呢。
思及此處,陳文起忽然說道:「保住夏州不難,難的是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謝宣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陳大人有何好建議?」
陳文起連忙擺手,直道:「不敢,不敢在司農大人面前班門弄斧。」
謝宣聽他說完這套酸言酸語,淡笑道:「陳大人是奉王爺的命來銀州參加三國談判,這裡不是我聞金金的一言堂,大家有何建議皆可提,不必有所顧慮。」
這句話說的陳文起老臉一熱,忙與其他興慶使臣一道稱是。
謝宣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照水劍是個好東西,也不枉他特意從夏州跑回興慶城一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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