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銀州和談之後,西秦與大齊同意兩國互開商路,兩國在各自境內設了特定的商點,譬如汴京、洛陽、鳳翔府、秦州、熙州,西秦境內的西寧州、嘉峪關、敦煌、肅州、陶州,陶州以西是廣袤的西域之地,問題就出在了西域。
東邊來的商隊頻頻在西域被人截殺,西邊來的商隊卻能安全抵達大齊,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有貓膩。
有大臣建議說:「不若與西秦合作,讓西秦為咱們的商隊保駕護航,到時讓他們利即可。」
薛雲疏駁斥道:「不可,異族之人畏威而不懷德,西秦對實力碾壓他們的兀目人都是一副陽奉陰違的面目,我們與之交往過密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且,西秦位於興慶府和西域的中間,就西域那一盤散沙似的情況,截殺大齊的商隊?就怕西秦人從中作梗兩頭吃。」
有人作難道:「依我們現如今的實力,並不能征伐西秦,打不得求不得,可如何是好?」
蔣先義道:「確實不能打,一旦只有我們興慶用兵,怕是汴京那邊就要起什麼心思了。」
聞人馳聞言看向謝宣道:「斂之,你怎麼看?」
「西秦遲早是要滅的,銀州和談約束的是大齊和兀目,大齊和西秦,至於兀目和西秦之間的關係並不受銀州和談的約束,這兩個國家的關係如主僕,西秦人暗中不服兀目久矣,可以做做這裡面的文章。」謝宣凝神沉思片刻繼續說道,「我們興慶府單獨對付西秦人有些吃力,若將周圍國家聯合起來一道針對西秦人,倒也不算難辦。」
眾臣道:「請大司農明示。」
謝宣反而笑了,擺擺手道:「政事一時半會兒談不完,我先將阿爹拉走吃碗長壽麵,回來再細談。」
聞人馳聞言將堂上的諸臣遣散,獨留下謝宣和楚懷秀。
謝宣離座走到聞人馳案前,給聞人馳斟了一杯茶水道:「爹,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聞人馳挑眉問道:「多大膽?」
「借勢剿滅西秦。」謝宣說道,「西秦終究是懸在興慶頭上的一把劍,無論日後局勢怎樣發展,西秦對興慶的威脅不單單是掣肘之患那麼簡單的,稍有不慎便有覆卵之危,汴京那邊寄希望西秦能夠制衡我們興慶,兀目那邊寄希望興慶能夠制衡西秦,我們與西秦的關係是敵非友。」
「話雖如此,一旦平衡被打破,汴京和兀目能夠容得下我們?」楚懷秀問道。
「兀目無所謂,他們只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吞併齊室,容不下我們的只有汴京,但汴京一旦選擇和我們撕破臉,兀目的大軍立馬會揮師南下。」謝宣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提防兀目和汴京那邊聯合。」
聞人馳道:「你所提的借勢剿滅西秦是借哪裡的勢?」
「學諸葛借東風。」謝宣道,「此事是個慢工細活兒,西秦也不是鐵桶一塊,我們可以略施小計,離間了西秦內部野心勃勃的王公,將西秦化整為零,然後再一一擊破。」
「夫君說的這股東風是?」楚懷秀問道。
「汴京那邊派人給阿爹賀壽來了,這麼好的時機不用白不用。」謝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