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眼底划過一道黯然,他知道先前詐死傷害親朋好友至深,卯娘一時怪他,不想見到他,他也受得。
他望了一會兒卯娘離開的方向,抬腳去了謝家的前花廳。
惠娘早就站在前花廳門前翹首以盼了,見一個衣袍華麗但樣貌平平無奇的年輕男子走過來,她微微一怔,然後轉頭看向謝壑,謝壑將伺候的下人都揮退了,然後牽著惠娘的手抬步走進了前花廳。
謝宣看了看左右只有他們三人便跪地行禮道:「兒子見過阿爹阿娘。」
謝壑瞧著他這張平平無奇的臉實在礙眼,便道:「起來回話,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娘頭一次見你長這般模樣。」
謝宣站起身來,惠娘迎上前去,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破涕為笑道:「是我的兒,是我的兒!又長高了些,只是清減了不少,這一路上想必風餐露宿,十分辛苦。」
她拉著他的手掌,遲遲不肯放開,又嘆道:「明明是執筆的手,怎麼糙成這樣?」
謝宣喉頭哽咽,半晌說不出來話,眼眶紅了良久,才喃喃道:「西域的肉乾也太難吃了,咽一口脖子得抻長二里地,我嚼著累,便沒有多吃,不是一直這樣的,不信您問外祖父,他和舅舅們將我養的可好了!只是穿越荒漠太過艱苦,便沒有帶上他們,這手……這手也是被朔風吹的,先前可好看了。掐去西域這段行程,我在熙州過得可好了,還給你添了一個聰明乖巧的孫子,那孩子性情隨了阿爹,十分文靜穩重,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一句話說的惠娘薄面微紅,她嗔了一聲道:「越大越沒有正形。」她喜歡謝壑,也喜歡乖孫,並不是因為乖孫像謝壑才喜歡乖孫的!
「說的好聽,你倒是讓我們見見啊,我和你娘夢裡抱孫子嗎?」謝壑幽幽說道。
「下次,下次便將他帶來。」謝宣連忙找補道。
「這麼說你還要走?」惠娘緊張的問道。
「嗯。」謝宣愧疚的點了點頭,然後對他阿娘說道,「等師父過完壽辰我就啟程回熙州。」
「也算有幾分良心了。」謝壑點評道,「給你師父的壽禮可挑好了?」
「我將師父賣的那座洛陽宅子贖了回來,又重新裝修了一番,這次便借著壽辰的機會獻給他老人家。」謝宣謹慎回道。
謝壑看了他一眼,輕啜一口明前龍井道:「我還是說早了,你呀,有點良心但不多,這麼些年還都只會借花獻佛,你師父那宅子邸原本就是為了贖你抵出去的,你贖回來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怎麼能當壽禮再獻過去?!我聽說你師父最近佛了,你手抄一份金剛經給他比什麼都強。」
「是,阿爹教誨的是。」謝宣虛心受教。
惠娘擺擺手心疼道:「孩子這才剛到家,你別又凶他,他這麼大人了,還能辦不好這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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