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斐擺了擺手道:「你也坐吧,莫站著了。」
「是。」謝宣規規矩矩的坐在顏斐下首,李從庚和遲意依次挨著謝宣坐了。
一扭頭就能看到窗外的戲台子,粉墨伶人在咿咿呀呀拉著聲調纏綿的唱著小曲,戲台下的看官們時不時的拍手叫好。
齊楚閣兒內卻靜的出奇。
幾重山的掌柜親自將茶壺提了上來,謝宣接過茶壺仔細給顏斐斟滿茶。
顏斐輕啜了一口贊道:「茶是好茶,戲是好戲,老夫聽說熙州也有幾重山,聞大人從熙州來,可否與老夫說說熙州的幾重山里也是唱的這些戲嗎?」
「不盡相同,熙州的戲園子裡多些鄉野小調,汴京的貴人們聽不慣的。」謝宣說道。
「風俗不同,詞曲有異也是可以理解的,總歸是大齊的曲兒。」顏斐點頭道。
謝宣沒有應聲,只是斂眸笑了笑。
顏斐又道:「老夫心中有一處不解,還請聞大人能夠答疑。」
「請講。」謝宣說道。
「前幾日官家問聞大人新政事宜,言辭誠懇非常,只是不知為何聞大人多有搪塞敷衍之意?」顏斐真誠問道,「依聞大人的才智,不應如此才是。」
「在顏老眼裡,晚輩當如何?」謝宣抬眸認真問道。
顏斐聞言一滯,沉默良久後才說道:「起碼要竭盡所能才是,庸碌之人就不用說了,聞大人明明可以輔政君王為何要推脫?」
「晚輩不才,敢問顏老心目中的天下是何等模樣?」謝宣不答反問道。
「自然是政通人和,海清河晏,君臣相宜的。」顏斐回道。
謝宣點了點頭,笑了,他輕聲問道:「顏老乃大齊文宗,事業三朝之望,文章百代之師,頗擅修史與詩詞歌賦,晚輩在熙州買了顏老的文集,翻來覆去的看總覺得少一樣?」
「少哪樣?」顏斐嚴肅的問道。
「邊塞詩,顏老一直倡導天下儒生作文效唐時韓柳之風,反對堆砌詞藻,文辭虛浮無物,顏老的文章和詩詞頗有盛唐雄風,只獨獨缺了邊塞詩豈不遺憾?」謝宣娓娓道來,「我心目中的天下乃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千百年之後,我不能讓後人嘲笑大齊只會苟安,多有名聲的文人都沒有見過漢唐時的邊塞,沒有感受過塞外的大雪,唱不出《敕勒歌》,延綿萬里的長城傳不到漢人手中,邊塞不過區區一條拒馬河,神州破碎,山河不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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