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青衡單手緊緊握住劍柄, 少年矯健的身姿像一頭蓄勢待發的小豹子!
謝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長孫文文雅雅的, 是個安靜的小少年, 很少見到他這一面, 不過來自熙州的孩子,武德充沛是刻在骨子裡的, 更何況他的母親是舉世名將。
而在兀目騎兵的側後方, 謝宣與聞人鳴亦在緊張的排兵布陣,謝釗握緊自己的小喇叭,時不時的吹一下,兵將們聞令行事。
負責與興慶軍聯絡的汴京禁軍小將是應國公世孫楚懷恩,楚懷恩一襲銀白色盔甲, 率領一小股禁軍不斷的向興慶軍靠近。
然而,與楚懷恩共同到達興慶軍帥營的還有兀目使臣。
兀目使臣主要來遊說聞金金袖手旁觀的, 甚至拋出共同攻破汴京的計謀, 齊國土地興慶與兀目自由吞併,能吃下多少端看兩軍本事, 聽得汴京禁軍冷汗直冒。
縱然楚懷恩知曉聞金金的真實身份,但一旁的禁軍將官們不知道啊,況且兀目人拋出來的條件絕對比汴京給興慶軍的條件誘人的多!汴京禁軍將官此刻心中敲著鑼鼓,就連看向聞金金的眼神都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防備,楚懷恩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兀目使臣大咧咧的和興慶軍談論著,粗看之下極為無禮,其實是他們並未將齊軍看在眼裡,或者是齊軍在他們眼裡只是待宰的羔羊罷了,楚懷恩頻頻看向聞金金。
聞金金在兀目使臣大放厥詞之後,戲謔的看了看前來的汴京禁軍,見楚懷恩都快急的團團轉了,他突然說道:「楚將軍,你覺得兀目使臣的這個提議怎麼樣?」
楚懷恩雖然沒怎麼跟這個傳說中的姐夫接觸過,但他堅定的相信姐姐的選擇,知道姐夫必然不會對汴京的危勢袖手旁觀的,見此刻姐夫這樣問他,他不禁正色道:「勝者才有提議的資格,若兀目人對自己那麼有信心的話,壓根就不會派使臣來聞大人的帳中,還望聞大人三思。」
此次來訪的兀目使臣並非聽不懂漢話,相反的,他們的漢話說的相當流利,自然聽得明白楚懷恩話里的輕嘲,他們面帶慍怒,皮笑肉不笑的對楚懷恩說道:「聽聞汴京城裡的漢人慣會搖唇鼓舌,謝壑算一個,你也算一個,如今倒要你們看看是我兀目的刀劍鋒利,還是你們漢人的唇舌鋒利。」
聞金金:「……」兀目人罵別人他尚且端得住,但當著他的面罵他爹,過分了啊!
聞人鳴大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並未出聲,只似笑非笑的看著在聞金金面前作死的兀目使臣,將手中的利劍擦拭的雪亮雪亮的。
「送客!」聞金金對帳前侍立的軍衛說道。
一般聞金金的客人都會由近身侍從親自引送出去,斷輪不到軍衛負責這事兒,這會兒聞金金特意要求軍衛送客,那肯定也不是一般意義的送客了,所以這幫軍衛聞弦音而知雅意,直接抬起兀目使臣狠狠的摜出帳外,幾乎是瞬間,哎呀呼痛聲響起。
謝釗十分嚴肅的……捂嘴偷笑。
汴京禁軍稍稍鬆了一口氣,異口同聲的說道:「聞大人大義。」
聞金金揮了揮手,渾不在意這些,只扭過頭來看向楚懷恩問道:「楚將軍,關於此戰,汴京方面是如何謀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