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意態慵懶的說道:「剛剛謝大人也說了,公主的親事和阿目先的交接是兩碼事,不可混為一談。」
利野面色一滯,即便太後那邊催的再厲害,這事也沒法談下去了。
殿內氣氛隨之一僵。
謝釗認真吃著眼前的酥山,刻著梅花的金勺匙不小心刮碰到白玉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大殿上格外突出,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朝他看去,甚至人群中發出一道嗤笑聲,似是在笑他不懂規矩。
謝釗也不惱,他將最後一勺酥山吞入口中,砸巴砸巴嘴後說道:「戰利品果然好吃。」說吧,他指著對過的一個小童說道,「你們這些大人啊,還不如一個小童呢,他剛剛和我猜拳輸了,都知道輸我一座美味的酥山吃,你們打架打輸了,為何如此墨跡?是還想再打嗎?」
眾人抬頭望去,謝釗口中的小童哪是尋常的小童,那是官家唯一的兒子啊!!雖然還未被立為太子,但遲早的事兒啊!
眾人聽罷謝釗的童言童語,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利野的臉上更掛不住了。
不過,利野也不是吃素的,他說道:「既然貴邦咬定公主的親事和阿目先的交接是兩碼事,那就等公主親事定下來再談吧。」
說罷,利野起身便離席而去。
謝宣眉尾揚了揚,不置可否。
第143章
公主招親, 自然不可能像尋常人家一樣設擂台比武打擂,不夠體面。
正值秋獮,世家勛貴, 將門虎子,凡是未婚配的少年都被家裡押著來了瓊林苑秋獮圍場,即便拔不得頭籌,那也能在官家面前露臉,於家族於個人而言都有利無弊。
淳安公主內心卻十分焦灼, 這次秋獮對別人來講只是用來在官家面前露臉的, 贏固然好,輸了也沒什麼所謂。可是此次秋獮的意義對她來講卻是格外不同的, 她心中暗恨自己不是男兒身, 若身為男兒即便血撒疆場那也算死的痛快, 死的敞亮,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只是個談判桌上的籌碼,萬事由不得自己。
多思無益, 淳安公主在秋獮當日換上了窄袖袍騎著照夜來到圍場, 眾臣已經在候駕了。
利野作為兀目使臣領頭自然站到了最前列,他見淳安公主出場,銳利的目光即刻掃視過去猶如實質一般,令人十分不舒服。
恰在此時,謝宣與聞人鳴率領精銳騎衛亦趕到了圍場。
「又見面了, 利野。」謝宣揮了揮手中的馬鞭笑著打招呼道。
利野收回盯著淳安公主的目光,抬頭望向謝宣道:「都說興慶軍善騎射, 今日本王倒要開開眼了。」
「客氣, 客氣,既然你這麼期待, 我也不好叫你失望啊,等我們興慶軍撥得頭籌後我請你吃酒。」謝宣從容的回道。
「哦?聞大人竟有如此把握?」利野挑了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