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咳。
謝釗回頭一看,見阿兄站在拐角處不知聽去了多少,這會兒正面帶調侃意味的看著他,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謝釗眨了眨眼道:「阿爹明明跟我說過的,有這一回事的,不行,我再問問他去。」
青衡一把拽住謝釗的袖子說道:「說你愣頭青吧,屬實是冒犯愣頭青了,哪有直勾勾問姑娘這話的?知羞不知羞?」
謝釗撓了撓頭,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行為屬實無狀,唐突到人家姑娘了,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雙手一拍下定決心似的朝書房走去。
次日午後,謝壑從昏蒙蒙的狀態中甦醒過來,見家人整整齊齊的立在他的床前,他不禁一怔,掙扎著要起來。
「好好養著吧,莫要掙開了傷口。」謝徽阻止道。
謝壑這才覺得整個後背一陣陣的發緊,火辣辣的疼,他輕吁一口氣說道:「牢父親惦念了,是兒子不孝。」
謝徽搖了搖頭道:「怎麼忽的病成這樣?」
謝壑沉默半晌,沒有言語。
謝徽抬頭看了看,對青衡說道:「大郎,領著你祖母和兄弟先出去。」
「是。」青衡領命,謝釗跟在祖母和兄長後面,悄不聲的出去了,見兄長他們走遠了,他又悄悄的回到了廊下,偷聽屋裡的動靜。
謝宣見阿娘和孩子們都出去了,他猛的跪在謝壑面前道:「青衡都與我們說了,是孩兒連累了父親和祖父。」
謝壑略微闔了闔鳳眸,嘆息道:「不怪你,大抵是大齊氣數將盡了。」
謝徽將手背到了身後,沉默良久之後問道:「我這一生波瀾壯闊,身居顯達之位有之,卑賤如塵埃之時有之,想一想亦不ῳ*Ɩ 枉此生,唯一的遺憾除了你母親便是讀書讀的少了,先前總也沒有空,如今得了空也樂得清閒,胳膊腿的還能夠動彈,若真到了那一日咱們一家動身去江西吧,鵝湖書院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老夫做了一輩子武夫也去熏一熏文氣。」
謝釗聽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他忘了自己偷聽的身份,啪一下子打開房門,說道:「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太爺爺,孫兒以為你說的不對,大齊的文人夠多了,不缺你這蹩腳的一個,官家容不下你,汴京容不下你,你還可以來河西,來熙州……」
「謝釗,住口!」謝宣低吼道。
謝釗剎時沉默了,他脖子梗的直直的,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謝宣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爺爺和太爺爺尊重爹爹的選擇,爹爹也應尊重他們的選擇。」
謝釗握了握拳,低聲道:「我謝家一路退讓,官家就會放過我們嗎?汴京的政敵就會放過我們嗎?江南的政敵就會放過我們嗎?說什麼遷居江南,不過是讓謝氏引頸受戮罷了,我謝釗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也沒有辦法看著爺爺他們去死,反正爹爹打定主意是要做孝子的,那只好我來做不孝孫了,我這就回熙州去取我的親衛軍來,便是綁也要將謝家綁去河西。」=quothrgt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