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準備搞啊?」楚衍嘶了一聲。AI晶片聽起來就巨燒錢、且風險巨大。雖說一旦成功,經濟格局都能改寫,投資人能賺到別人兩眼發直。但那成噸的風險,也絕不可小覷。稍不留神,別說賺錢了,不賠個傾家蕩產都算天命之子。所以從投資角度來說,真算不得什麼好項目。
「嗯,」蘇行人點頭,「畢竟是國家戰略。未來屬於AI,想不想搞都得搞。不然一旦形成科技代差,這幾十年的努力怕又是一場空。」
這個道理楚衍還是懂的,只是他插不上手。因此只好笑道:「那行,我趕緊去買些電力的股票。AI吃電猛如虎,電力相關的股票要大漲。」
「從GTP問世那時候起,電股就在飛漲了好嗎,」蘇行人好笑,「更別提後來的新能源汽車大爆發,哪哪不是用電大戶?」
「那我們國家在這方面很占優勢的,」侯東澄突然插話,「國外的電網……聽說挺拉跨的樣子。」
蘇行人笑:「是挺拉跨的,電網私營,無法連成片。所以一旦大規模用電,肯定拖後腿。」說畢,他看了一眼侯東澄,眼裡露出欣慰的笑。這瓜娃子的注意力,總算從呱呱直播間轉出來了。冉嬋娟是喜歡傻白甜,但冉家其他人可不好對付。
尤其冉家父母,若不是他們重男輕女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冉景權能那麼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才是唯一繼承人?他們姐弟倆的素質,差了起碼十萬八千里。如此離奇的差距,放在任何一個家族裡,哪怕是陸家那種宛如大清再現的老封建家族,也不可能不做出妥協。
頂天了要求女兒招贅,到第三代再想辦法。
但冉家卻跟中了邪似的,死活跟女兒過不去。
這種又偏執又愚蠢的極品家屬,成天吃瓜的腦子怎麼可能招架得住?總得自己有了本事,才能打得了地鼠。不然冉嬋娟在外累死累活,回家還得面對一地雞毛,那她要侯東澄有何用?
既然是豪門聯姻,就不可能只談感情不談利益。他與楚衍,一樣是利益交織、合作共贏的。
幾人聊了一會兒經濟形勢,就到了吃中飯的時候。朱阿來又親自帶了食盒過來打卡,最近她每天都會來醫院看看楚衍,順便幫著解決一些瑣事。今天聽守在門外的保鏢說侯東澄和蘇行人都在,所以她讓人準備了三個人的份量,讓保鏢一起提了過來。
「今天的氣色,又比昨天更好點了。」朱阿來仔細看了看楚衍,笑道,「到底年輕,炎症消下去之後,好起來飛快。對了,昨晚咳得好些了嗎?」
「跟前天差不多,但比前段時間好。」楚衍乖乖作答。
「那就好。」朱阿來一邊擺著飯,一邊柔聲道,「正好有件事要告訴你。老爺子給你掛了個專家號,但專家人在京城,手裡病人又太多,他走不開。老爺子的意思是,等你出院後,讓大少爺陪你去一趟京城。」
「知道了。」蘇行人率先答應,連陸老爺子都沒辦法請到家裡來的大夫,必然醫術非凡,弄不好就是有名有姓的國手。這種情況當然只能他們自己登門,因為醫生的時間比他們更耽誤不起。
「那好,我等下去約個具體時間,你們好做安排。」說話間,朱阿來已經麻利的擺好了飯菜。陸家老宅的廚房尤擅長做藥膳,幾個人剛坐好,朱阿來就在蘇行人那邊放下了一盅當歸羊肉羹。
蘇行人:「……」這專補氣血的玩意兒得吃到什麼時候?當代年輕人看著這些湯啊羹啊的,頭皮都麻了。
楚衍也沒好到哪裡去,朱阿來今天給他準備的是石斛陳皮燉豬肺。大廚手藝再好,也擱不住他們卡著醫囑撒鹽。幾道菜的鹽分加起來,都能淡出個鳥。蘇行人還每次都磨得他全部吃完,真是看一眼就已經飽了。
滿桌子只有侯東澄的飯菜是正常的,一份涼拌脫骨鴨掌、一隻生炸紅燒乳鴿、半隻沙姜拆骨豬手,再配上個腐竹撈水東芥。光是看著,楚衍的口水都要下來了。別的不提,他好想嘗嘗那個炸乳鴿。也不是炸乳鴿,他現在就想吃點炸的,給他個炸蘿蔔丸子也行。
「吃你的蝦仁吧,」蘇行人一眼看穿楚衍的心思,「炸的我都吃不著,你更別想了。」
朱阿來趕緊笑勸楚衍:「今天廚房專門做了你愛吃的羊肚菌,你多吃兩口?」
楚衍:「……」還多吃兩口呢,那一碟子全是他的。他少吃一口蘇行人都能跟他沒完。
宛如渡劫一般的吃了中飯,楚衍覺得自己累得夠嗆。這不能自由吃飯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蘇行人也同樣苦逼,他雖然是外傷,奈何沒有好好養傷的條件,以至於現在血常規都沒有完全恢復。於是在某天被朱阿來發現他的化驗單後,全面接管了他的飲食。別說在醫院陪著楚衍吃飯了,就是他在公司加班,也保管能準時收到補氣血的藥膳。
問題是,他現在的年紀,天天吃補氣血的合適嗎?沒見他家楚貓貓還住院的嗎?
內管家簡直比韓德鈺那個號稱管家實則副總的傢伙恐怖多了!管著那麼大一座宛如園林的宅子,都沒耽誤您老心細如髮啊,都想挖過來給自己當副總了好嗎!
「衍少,我還做了些桃花芡實糕,你嘗一口?」朱阿來帶著人收拾了碗筷,又重新開始擺起了碗碟,並給楚衍講了個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