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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陸回舟本來就在搜尋整理這方面資料,確實查到了一篇,儘管那例報告,病人是先天孤立腎,才選擇了部分切除。

「也有這個[國外同行]?」蘇煜又問。

這次,陸回舟沉默了一瞬。

「您這叫[不忽悠]?」蘇煜開了眼界,在對面椅子上跨坐下來,咄咄逼人看向陸回舟。

雖只是道虛影,但也五官清晰,雙眸犀利。

陸回舟曾設想他的靈魂注入他的身體是什麼模樣,現在他知道了。

原來是一把漂亮匕首,現在是一把開了刃的漂亮匕首。

陸回舟看他一瞬,轉開視線,繼續在紙稿上勾勒:「你來自2025年,也算[國外同行]。」

蘇煜愣了下,笑了:「您老人家邏輯很自洽。」

「我之前說您食古不化,實在是冤枉您。」蘇煜說著,還真心有些佩服,「您看著也不像擅長溝通的,怎麼招兒這麼多,什麼家屬都能說服?」

「我能說服劉滔,有你的功勞。」陸回舟平靜道。

「我什麼功勞?」蘇煜奇怪問。

大概是上樹的功勞。

就是他從樹上下來時,劉滔對他的印象似乎發生了某種轉變。

然而上樹並不值得鼓勵。

「你對他父親的病用心,他自然能感受到。只要客觀認真,大部分家屬不難溝通。」陸回舟說著,筆尖微頓,「茂茂,是怎麼回事?」

蘇煜臉上的笑瞬間淺了:「沒怎麼回事。」

「是我一個病人,腎母細胞瘤,術後兩個月復發,多臟器轉移。」

他話語簡潔,明顯不想展開多談。

出於禮貌,陸回舟不該多問。出於習慣,他也很少跟人交心。

蘇煜說他不擅長溝通,不全對,也不全錯,他不是不擅長,是不感興趣。

但此刻,他還是多說了一句:「道理是跟能講理的人講的,講不通的就另尋他法,不要忍讓。」

「我沒忍讓,」蘇煜繃緊臉,「我是忙,沒來得及處理那事兒。」

說到「忙」,蘇煜忽然心虛了虛,看了陸回舟一眼。25年的他現在還真不忙,閒得很,從前吹的牛他現在很想吞回去。

好在陸回舟沒有拆穿他什麼。「程覃給了我律師的聯繫方式——」

「我有律師,不用他管。」蘇煜立刻說。

陸回舟看他一眼:「他人不錯。」

「哪裡不錯?」蘇煜跟程覃宿怨頗多,今天還被迫給他當了助手,更窩著火,「他不是什麼好人,他跟我不對付,就在您照片上畫鬍子。」

「是嗎?」

陸回舟多看了兩眼蘇煜,直看到蘇煜本來穩定的虛影,莫名閃動起來。

看夠了,陸回舟放過他,打開桌上的筆記本:「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筆記本上,分門別類列好了一頁紙的問題,有些是關於機器人手術和模擬訓練系統,也有些涉及泌尿系統腫瘤的基因檢測和靶向藥物研究,有臨床剛運用不久的針狀腎鏡,也有業已成熟、但在90年代還是新鮮手段的冷凍消融術。

待了兩天,師祖已經挖出這麼多東西?

蘇煜又掃過陸回舟的書桌。桌上不只有紙稿和筆記本,還有很多翻開的期刊和專著,桌上那台電腦中,也密密麻麻打開著外文文獻。

他該不會不吃不睡,一直在整理和研究吧?

蘇煜再次把視線掃回陸回舟的筆記本。

本子上的問題並不空泛,都很具體,還被標出了優先級,蘇煜快速掃過,看出陸回舟是按「技術差距」排序,當前最容易追上的技術手段排在最前面。

蘇煜大概明白陸回舟想做什麼,既感到欽佩,也沒來由升起一股興奮,專心致志,和陸回舟探討起來。

討論以他為主,陸回舟多半在聽,只偶爾拋出一兩個關鍵問題,兼在蘇煜跑偏時把他拉回來。

兩人大腦高速運轉,專注得忘了時間,答完最後幾問,蘇煜還意猶未盡——他從沒跟其他人談得這樣酣暢淋漓過,同事們經常說他說話跳、難聽懂,但陸回舟每句都接得住,不需要額外解釋就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也一樣了解陸回舟那些未明言的目的:「師祖你想推機器人手術落地還遠,硬體和作業系統一時半會兒發展不到。」

「其實機器人的優勢一個是角度靈活,一個是過濾人手震顫,術式上倒沒有本質突破,您現在沒必要研究。」

「有必要。」陸回舟在本子上整理記錄著要點,「這兩點可以提升普通醫生的手術能力,有些原本不易推廣的微創術式,我會考慮加入教學。」

啊……那他豈不是坑了一批前輩?不易推廣的,肯定是最難學的那些。

有沒有他也沒學過的?

蘇煜忘了許多關於手術的不快,只有一種天然的渴望,讓他像聞著魚腥的貓,眼睛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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